第六卷 第七章 无敌(七)
花满楼,也就是此时的杀天的总部所在地,易水寒木然的躺在床上,自三日前被杀天部众从断苍穹的手下抬回来的时候,易水寒就一直这样躺着,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杀天的首领小青亲自来看望也是一付如死屍般的表情,三天来,他滴水未进,一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很少有人会知道,易水寒是小青的儿子,就好象外人很少知道小青是杀天的首领一样.
易水寒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凤白衣哀怨的神情,相处这么久以来,一切都好象发生在昨天,那么的清晰,这些情景如毒蛇一样的吞食着他的神志,让他根本就不愿意从回忆之中醒来。
三天以来,小青用尽所有的方法,想治好易水寒的重伤,但是却收效甚微。
现在小青再次来到易水寒的床前,看着易水寒苍白的脸颊,作为母亲的小青此时只感到一阵心酸,小青知道,自从自己成立杀天这个组织以对抗黑狱的时候,伤亡已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行为,而杀天在自己的手中一天比一天的壮大,这让作为杀天首领的小青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人一旦喜欢上这种感觉,就会欲罢不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征服总是比被征服来得更让人舒坦。
小青已然爱上这种感觉,所以,她的野心在潜入横剑山庄的时候已不可避免的滋长起来,杀天部众对於她来说不过是一种让自己雄霸江湖的一个工具而已,就连南宫小心的死也没有让她动摇过,但是现在易水寒也就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却被断苍穹伤成这个样子,这让她愤恨。
再次看着眼前的易水寒,小青的神情在愤恨之中却又带着七分的忧心,几日来的观察,她已然知道,易水寒此时的伤势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伤势,其实,身体上的伤势都还可以治,但是如果不想法把易水寒因失去凤白衣而落魄的神志唤醒的话,就算是治好了易水寒身体上的伤势,对於他来说活着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寒儿,为娘的知道你现在心里很苦,但是如果你就此沉伦下去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从断苍穹的手中把凤姑娘抢回来,更不要说打败断苍穹了。你还是醒醒吧。江湖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如果你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成为强者,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把你踩在脚下,只要你站起来,不断的变强,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凤白衣在内,这一切都不成问题,要知道,你可是我花满楼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我花小青的儿子绝对不能做一蹶不振废物。”
易水寒在听到小青的话后,三天未曾转动眼球居然微微的转动起来,小青的话触及了他心中最大的伤痛,同时在他的心里起了极大的震憾:“白衣?不错,白衣现在正落在断苍穹那狗贼的手中,我要救她,我要变强,我要成为江湖的强者,我不要被人踩在脚下,我一定要杀了断苍穹,灭了黑狱,我要让天下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如果不是因为重伤的话,易水寒此时肯定已吼出心里的想法了.
逝去的生机在易水寒重拾信心的情况下缓缓的回到身体内。
小青见自己的话终於打动了床上的易水寒,眼中露出一丝的喜色,她知道易水寒此时的心结已然被自己成功的解开,身体上的好转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遂抓着易水寒的手安抚道:“寒儿放心,娘一定会让断苍穹付出他百倍千倍的代价的。也是时候让黑狱知道我杀天的真正实力的时候了。”说完这些话,小青的脸上显示出一丝的诡秘神情。
不落皇朝内,陈苦的脸上不再有皱纹,反而显得神情愤怒,一切都因为此时伏於自己身前的江武皇带回来的话,断苍穹竟然敢当着全天下的面威胁自己,这对於他,以及自己所掌控的不落皇朝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江武皇伏於地上,感受着从陈苦的身上溢出的威严,这让他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几乎头都不敢抬,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学修为根本就敌不过陈苦,所以,当沉寂的时候,这对於江武皇来说,更是一种心灵上的压力,他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现在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陈苦看着眼前伏于地上的江武皇,他可以感受得到江武皇心中的恐惧,他很喜欢这种把别人控制在手中,这让陈苦自己的心里有一种满足感,非常舒服。但是陈苦也知道,此时的不落皇朝正面临着黑狱的极大挑战,面对断苍穹这样的强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安心的睡觉,所以,唯一而有效的办法就是在断苍穹还没有找上自己的时候,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除掉这个让自己难受的刺,这样,自然就可以睡得安稳了,在这个时候,自然更加的不可失去民心,他深深的了解这一点,所以,看着江武皇的目光也柔和起来,再没有先前的威严,反而目光中显示聘股受怜与慈祥,就好象一个长者般的看着眼前的江武皇:“武皇,断苍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於我不落皇朝,他当真当我不落皇朝无人么,十天之内,我就要他断苍穹为他的狂妄与无知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哼!”
陈苦的话带有某种奇怪的近乎蛊惑人心的力量,如果不是江武皇深知陈苦的底细的话,江武皇定会被陈苦的这几句话所感动的,只可惜,自前些日子陈苦从自己的手中抢走了不落皇朝后,江武皇已经很少感动。
陈苦一说到断苍穹的时候,双拳微握,无形的劲气微展,可以看出,此时的陈苦对断苍穹可谓恨到极点,只是在江武皇的面前不好展示出来而已,他要保持自己绝代高手的风姿,尽量不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来。
江武皇虽然埋着头,神识还是把握到了陈苦这个暗自握拳的动作,他心头一震,通过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终於知道陈苦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他的这个动作,显示出他的心中对於断苍穹的威胁有恨意,当然还夹杂着一丝的恐惧。
“十天之内?”江武皇心头暗自奇怪,自陈苦真正的控制了不落皇朝后,江武皇已然逐渐的被排斥出了不落皇朝,有好多事情除了陈苦自己知道外,江武皇根本连屁也不知道,江武皇一想及自己重建的不落皇朝到了后来却是为他人做嫁妆的时候,他心头更是对眼前这个陈苦恨之如骨,但是江武皇已然从眼前的陈苦身上学到了一点,那就是隐藏,特别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绝对不能暴露於他人的眼前,从这一点来说,江武皇已然青出於兰,眼前的陈苦就一点都没有看出江武皇此时的恨意来。他看见的只有江武皇的恭敬与惶恐。
“徒儿一切都唯师尊马首是瞻,以师尊的英明神武,一定能够把黑狱灭了,到时候师尊就可以独尊天下了。”江武皇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谄媚,这在江武皇以前绝对少见。
陈苦低下头来看着江武皇道:“我的乖徒儿,你不会是拍师尊的马屁吧?”无形的威势再次破体而出,重压于眼前的江武皇身上。
江武皇的笑意更隆,努力的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以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真诚:“师尊明鉴,徒儿的每一个字都绝对发自真心,以师尊之能,只要打败了断苍穹,天下武林还不是唾手可得呀。”
陈苦仰天一阵大笑:“乖徒儿,为师的不管你是真心话还是拍马屁,不过这句话老子爱听。呵。。。”
断苍穹灭不动刀宗后的第七日,黑狱内,一如往日般的宁静无声。
在谷口形成的雾障封锁着黑狱的唯一出路,谷内一片死寂,除了偶尔喽罗的走动巡察的脚步声外,整个黑狱静得出奇。
宋良加入黑狱也有好几个年头来,虽然武功并不算是很强,但是在新人面前,他还是绝对可以论资排辈的,一直以来,自己的处事谨慎让自己爬到黑狱的巡察使这个位置上来,但是自黑狱重现江湖以来,自己这个巡察使却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敌人在自己的眼前出现过。
宋良很忠心,这在他平日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自七日前断苍穹提着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女凤白衣和冥血一道回黑狱时,就曾当面吩咐过自己,一定要小心巡视,不要让敌人混进黑狱来。这在宋良加入黑狱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断苍穹用这么慎重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所以,宋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也更加的让他有一种责任感:“有我宋良在,休想有一个敌人混进黑狱来,除非我死了。”
七日以来,宋良除了偶尔的休息以外,一直坚持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的盯着浓雾紧锁的谷口,断苍穹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宋巡察,我知道你是我黑狱最忠心的人,只要有你巡察,我才会绝对放心。”一想到自己武功平常却能得到断苍穹的重视,他就有一种热血沸腾的灼热感。
但是七日以来,除了黑狱正常的出入谷事务外,宋良甚至没有见到一只苍蝇从自己眼前飞过。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整个黑狱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异常出现。
江武皇这几日以来,一直在不落皇朝内不断的苦思着七日以前易水寒还有绝无神与断苍穹之间的战斗,这些场景已然深深的印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不断的体味着那种触手可及的武学境界,他知道,在易水寒使出最好一招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用尽全力仍然而且绝对不可能抵挡他的那一招的惊神指的,但是断苍穹却在十招之内就败了易水寒,自己的武学境界比起断苍穹来说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想要真正的从陈苦手中把自己苦心建立起来的不落皇朝重新掌握,就一定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经过几日来的殚精竭虑思考,江武皇已然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离突破现有的武学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陈苦找上了自己,根本就容江武皇说多余的话,其实江武皇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陈苦已带着江武皇从不落皇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