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章 魔威
冥血强烈的喜悦和强烈的不安混织在一起,让他忽略了断苍穹刚才断了的手臂此时就好象新生了一样的活动起来,根本没有行动上的半点障碍,但是陈苦与江武皇却注意到了这个惊人的变化,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与断苍穹真正的“死去活来”相比,这点惊人的变化实在是微不足道。
断苍穹身形微微耸动,全身立时发出爆竹般的响声,就好象他此时的身体已然全被锈住了,他的活动只是为了增加身体的柔韧度一样,透过破烂的衣衫可以看出,刚才被陈苦的皇道极剑刺破的皮肤此时竟如新生婴儿般的光滑白润,就连背上花小青留下的银针此时也逐渐的没入他的皮肤之内消失不见。
“蓬!”
低沉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好象敲击於众人心头上的战鼓一样的充满了杀戮的气息。按理说,没有人能够听到这种声音的,但是偏偏在场的所有人不论远近都听见了这一声心跳,就连天上的云层也为这一声心跳声缓缓的抖动,他好象在向世人宣布:“我断苍穹终於再次重临这块大地!”
断苍穹屹立於原地,只是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无边的气势再次勃发出来,比之先前更强劲更霸道,霸道得光凭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的心跳声就可以影响在场众人的心神。断苍穹的目光望向天际,陈苦虽然站在断苍穹身前不远,但是却明显的感受到了断苍穹并没有看自己,虽然自己刚才真正的杀死了他一次,但是这还是不值得断苍穹引起对自己的重视。
“几十年了,我终於重新回到这块大地上了,今天的我,将以断苍穹这个名号重新的响彻这块大地,我要让血与火再次验证我一己的强大,我会让天下人都会在我的脚下颤抖,你看着吧!哈哈哈……”
笑声痴狂,断苍穹神情越发的阴沉,陈苦神识此时告诉自己,断苍穹的话根本就不是针对自己的,但是即不是针对自己的,那断苍穹还会针对谁呢?陈苦对此感到万分的奇怪。
庞大的压力不断的外放,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之声,终於有人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压力,“唔!”只见离断苍穹近一点的不落皇朝与杀天的几人竟然被断苍穹身上的无形气势压破心脏而喷血死亡。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移动脚步,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而在断苍穹光凭气势就足以杀人的情况下,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出此时的断苍穹比之先前的断苍穹绝对强横得多,这样一来,他们更不敢动,虽然他们心头都惊骇欲死。
断苍穹似乎并不在意身边的人,脸上的神情还是那样的深沉,但是陈苦的心中此时竟然有股心寒的味道,他对眼前这曾被自己杀死的断苍穹表现出来的诡异与强大的气势生出一点恐惧,这在陈苦以往的生涯之中绝不多见,但是却并不代表现在不会出现,当这点恐惧在他的心头漫延开去的时候,他的脸色再不平静,刚才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
惧!的表情。
陈苦发现自己的心跳声竟然有着与断苍穹心跳声同步的轨迹。这种心跳声让陈苦刚才的张狂不断的受到压抑,难过得几乎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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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狱内,此时可谓暴风雨前的宁静,除了陈苦江武皇几人外,其它人可谓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与此同时,在黑狱之外,却是风起云涌,天象突变,越来越多的乌云好象凭空出现在人们的头顶一样,不断的翻腾撕咬着天空,让这云层下的所有生命都禁声抬头,望着这种千百年来从未见过的天象奇观,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只要在云层笼罩下的能够活动的东西,都朝着黑狱的方向望去,就好象他们心头有一个坐标,知道此时的断苍穹重生一样拜倒於地,因为只有当他们跪倒於地的那一刻,他们才会发觉心头的重压能够得么稍微的减轻。
横剑山庄内,枫血与鲜易天也感受到了那股毁灭性的力量从黑狱逼压过来,各自心头一颤,望向对方,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慌。
枫血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倒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威势,竟然可以自这么远的地方让我等也感受到那股强横得可怕的力量呢?”
鲜易天点点头道:“枫兄说得不错,这股强横的力量,我也感受到了,但是就算是断苍穹,我相信也没有这种可怕的力量啊,但不是断苍穹,那还会是谁呢?”鲜易天一脸的茫然,在心神震颤的同时,他又感到绝对的不可思议:“能够比断苍穹更霸道的人江湖上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这不合理啊。”
二人皆不得求解,都把目光投向一边静坐的刀无名。
刀无名听到冥血与鲜易天的话后,睁开紧闭的双眼,眼中一片凛然之色,他当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可以说是吞天噬地的力量,也可以凭着超人的神识判断出这股力量出自千里之外的黑狱,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就是黑狱的总堂,但是他却真的感觉到了,甚至於他此时的感觉比之枫血与鲜易天二人的感受来得还要强烈得多,强烈得可以让他差点跳了起来,生出一种拔刀的冲动。
刀无名的手微微的握着自己腰间的我意刀,一股淩驾一切的刀意拔地而起三千丈,硬生生破开笼罩於横剑山庄上空的云层,遥遥与千里之外这股无形的威势相抗衡,在刀无名刀意的冲击与保护下,鲜易天与枫血只觉得心神一松,身外的那股压力大大减小,轻舒一口气看着此时的刀无名,自刀无名的手搭上我意刀的那一刻,他们竟然再也感觉不到刀无名的存在,刀无名就好象真正的化入了虚空一样,与天地一体,再不分彼此。
此时的刀无名,在外在的这股压力逼迫之下,再次寂入万物皆空的无之道境界里面,他的神识沿着这股超强的威势不断的回逆,直到回逆到黑狱附近后终於不能再有所寸进才停滞,刀无名的神识一击即退,因为在刹那间他已然明白,发出这等威势的人是谁了。
枫血等人只觉得刀无名神情一震,神情呈现出一丝的疲惫,显见刚才神识施展对刀无名精神上的损耗极大。
身外的压力此时已然消失不见,枫血看着刀无名,从刀无名凝重的神情可以知道,刚才刀无名绝对进行了自己几人不可预知的行动,他们又岂能想像刀无名此时神识的强大与敌人的可怖之处呢,只是关心地询问刀无名道:“大哥可是有什么发现?”
鲜蓟情的美目一眨一眨的关注着刀无名:“无名,你怎么了?”
刀无名看着鲜蓟情与枫血,感受到大家的关心,知道此时如果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的话,必然引起大家的心理上的恐慌,毕竟,刚才的发现太惊人了,而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与此人进行决战,以自己此时的修为,根本就只有没有绝对的胜算,面对佳人与兄弟,这种心灵上的煎熬绝对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刀无名淡淡的一笑,抚摸着鲜蓟情的秀发柔声说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我的神识用尽,所以,才会有这种疲劳的表现,呵呵,休息一下就没有事情了。”
鲜蓟情紧张的神情舒展开来,知道刀无名绝不会骗自己,想来以刀无名的修为也没有什么大碍,开心的笑道:“即然没有事情就好,你大战在即,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鲜蓟情平凡的话语中透出浓浓的情意,叫刀无名心头一阵感动,差点就冲口把自己的惊人发现说出口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毕竟,刀无名对自己关心的人和关心自己的人最不愿的就是说谎,虽然有时候这些说谎是善意的。
刀无名掩饰得很好,以致於低头的鲜蓟情虽然感受到刀无名抚摸自己头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却并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但是心细如枫血与鲜易天还是自刀无名欲言又止的神情之中瞧出了异样,心中惊异之情更盛,刚才的那股威势绝对太惊人了,刀无名不可能只是神识用尽这么简单,碍於鲜蓟情在一边,二人只能把这种惊异暂时按下,以期以后再问刀无名。
二人只是在心头不约而同的想道:“能够让刀无名也要隐藏自己的意图的人倒底是何方神圣?”
而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是一处山谷,谷内原本四季如春的气候此时陡地变得冰冷无比,好象连空气都要冻僵了一样,峭壁而上紧锁的天空出现厚重的乌云,不断的向下压迫,云层越来越低,给人一种几乎可以触手可及的怪异心理效果,而谷内的飞禽走兽不断的鸣叫,盛开的花朵在这极其反常的云层逼压下,竟然开始迅速的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