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所有人都以尊重、狂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刀无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有了压力,这将是自己踏上复仇之路的第一步势力,虽然说,这点势力是雷翔等眼前几位朋友所给予的,但是,刀无名的心头此时并不感觉到轻松,相反,这种压力在他心头越来越重,直到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激动得颤抖。
他兴奋,他兴奋的举起自己的手,指向天穹。
那漫天的雪花似乎在他举起手的那一刻停顿:“兄弟们!当我刀无名真正返回中原的时候,我保证,你们扬起的刀,将会让那天杀的黑狱杂碎为你们感到颤抖!不安!”
所有人在刀无名的带领之下,都举起了双手,他们心中的豪情随着刀无名指向天穹的手势而达到他们人生的顶点,就好比他们每次出片的时候一样,那种血一般的激情让四周那些没有能成为这幸运的六百人中的其它人同样感到热血沸腾:“杀了他们!宰了他们!”
这是血的誓言!
所有人呼喊出了草原的男儿最有血性的一面,也是最直接从不虚伪的一面。
随着他们的呼喊,刀无名体内深藏的杀性如山洪一般的暴发出来,直上天穹,那阴云密布雪花纷扬的天空竟被刀无名的气势强行破天一条裂缝,露出那原本湛蓝的天空。
裂隙如刀,似昭应着不久的将来,这把绝世的刀会横行整个中原。
与此同时,在黑狱的天敌心头也是莫名的一震,整个心神都为之颤动,他抬起头来,看着北方的天穹,虽然没有见到那被刀无名气势强行扯动的天穹异象,但是他的神识却告诉他,在那个方向,有一个绝对的强者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而在花满楼总堂的易水寒却仰望天际,低头一叹:“我的天,为何我的神识会如此的心胆俱寒,除了天敌这个大魔头外,还有谁能有如引强横的神识,竟能遥撼我的神识。”
箭神谷内漠然挥刀的女子那冷冽的刀势也微微一顿,虽然她的神识并不知道刚才自己神识上的波动是为何,但是刚才心神上的这些许波动却让她突然有一种想掉泪的冲动,自亲手埋葬自己心爱的人以来,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箭神背负着双手,如天敌一般望向北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背手的枫血与鲜易天都以一种十分急迫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不足三尺却如神仙般人物的老者:“箭前辈,刚才那股强大的神识你知道是什么吗?为何给我们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熟悉呢?”
箭神摇了摇头,面色沉重地看着枫血与鲜易天二人,半晌才生涩地回答道:“或许是我的神识感觉错误罢了,应没有什么吧。。。北方天狼星。。。估计是我多虑了。”话语断断续续,还不等话说完就先一步回了那竹编的屋内,竟不再理采二人。
枫血与鲜易天看着箭神那隐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更加的浓厚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亲眼看到刀无名被倒塌的剑庄所埋葬,心中的些许希望就再次被他们否定:“应不会是无名吧。唉,多想无用,唯有练就绝世武学,才有可能杀了天敌那厮,为我横剑山庄及刀无名报仇!”
瞬间,他们的心情再次平静下来,好象刚才神识上的波动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埋首看着自己手中的巨剑“天下”与卷云枪,再次沉思。
陈苦看着眼前的江武皇,强行把刚才神识上的震动淡化开来,他现在首要面对的敌人是天敌,想及天敌的强横,就算是以他现在的绝世修为,整个心神都还是有着不自觉的颤抖。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黑狱的扩张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不落皇朝如果持续现在这种局面的话,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终会在这个强手并起的武林中变得一文不值。武皇呀。如果你不能在武学上取得真正越级的突破的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江武皇看着眼前这个曾把自己捧上不落皇朝宗主地住后又亲手把自己从高位上拽下来的老者,这么久以来,他心头都十分的极端地怨恨这个叫陈苦的老头,但是,只有在这个时候,陈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到陈苦并没有说谎来骗自己,依然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是。师尊,武皇绝对明白这个道理的,徒儿定不会让那天敌得逞的,我不落皇朝在师尊的领导之下只会越来越昌隆。请师尊放心好了。”但是江武皇眼中的狠毒神情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灵。
人就是这样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武皇也知道陈苦说的是实情,但是当他一想到这大殿之外那本应属於自己号召的众人此时都听命於眼前这心机深沉的陈苦的时候,心头的那丝感动迅速地被冲淡,仇恨又以比以往更迅猛的速度爬上他的心头。
“我江武皇绝对不会再放过属於我自己的任何东西。属於我的,我就不会再让人把它从我的手中抢走。”这才是江武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陈苦挥手让江武皇退了开去,以他此时超绝的武功还有他以往对江武皇的了解,知道此时自己再怎么劝说江武皇都是无济於事的,看着眼前支撑着整个大殿的石柱,陈苦只觉得有一些寂寞:“这江武皇终究不是可靠之人,只可叹整个不落皇朝虽能独霸一方,手下人手虽然众多,但是人才却没有几个,如果他真的能成事的话,刚才就应明白我所说之言绝对是实情而不应该抱着心中的仇恨不放,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不足以真正的成就大事啊。唉,说到底,当初我不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放心地让他当上傀儡的么。”脸上不由自主地现出自嘲的神情,陈苦手一甩,朝着前厅走去:“刚才那强横的神识绝对不是天敌所拥有的,但是如果不是他,那么又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弹指间杀了黑狱整个分舵的神秘人?”
疑问只要一出现,就必然会被人三翻四次地想起,一如现在的陈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