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赵大人在做什么,只朝他略略点了点头,便再次看向府衙的方向。
待到天快亮时,府衙的火总算是扑灭了,忙活了一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累的有些精疲力尽了,只除了封仵作,他精神十足的冲进了府衙,嚷嚷着找屍体。
被烧焦的屍体就放在冰窖外头不远处,已经烧成黑乎乎的一片了,周围还有不少炸药的残烬。
“没直接把屍体炸成灰已经不错了。”封仵作当即一撩衣袖蹲了下来,开始细细翻验起来。
“口鼻无灰,显然起火之前,已经是具死屍了。”封仵作看了看屍体的口鼻说着而后将屍首翻了个身。
“这身上的伤倒真是摔死所致。”他说着又继续低头摸起来屍体的四肢,“瞧着除了外力摔伤,浑身上下似乎也没有别的伤口,具体的,我要剖开来看看才行。”
“所以秦仵作说的也没错,这刘继泽就是摔死的。”赵大人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这就叫运气,有人从二层楼上跳下来也能摔死,有人落悬崖而不死,刘继泽的运气不太好啊!”
甄仕远在一旁叹道:“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摔也够呛的。”
至於剖开看看刘继泽的屍体,就要等刘继泽的家人过来,征得同意才能剖屍了。
原本蹲在封仵作身旁的乔苒也站了起来,不能剖开来看,粗看外表能发现的不算多。这一点倒是同现代的司法解剖没什么两样。
“对了,”乔苒起身之后,转头提醒甄仕远,“那个秦仵作……”
“已经让唐中元去办了。”甄仕远说着,目光忽地略过她,看向她身后,“唐中元来了。”
乔苒转身,看到只他一人过来,便知道他怕是扑了个空,心中一跳,随即却又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秦仵作不见了。”唐中元施礼之后,也不废话,开口直言,“他的住处一些衣物细软也没了,另外还发现了一堆单子。”他说着将单子呈了上来。
这是一堆在城里各处烟花铺以及黑市购买炸药的凭证,只粗粗翻了翻,甄仕远便道:“都是三个月之前所买,并非近日所买。”
赵大人闻言当即一惊:“这秦仵作也是三个月之前开始向我府衙那老仵作学验屍的。”
有这么巧吗?
在座的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巧合。
“好一个学验屍,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甄仕远冷笑道。
炸药、验屍以及老仵作突然病逝,这显然是一个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的布局。
“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我朝廷命官的凶手,昨晚的炸药以及府衙纵火也是他所为。”赵大人也是勃然大怒,“现在想想,此人身形魁梧,可不比府衙里那些官差文弱,要将刘继泽推下来摔死,也是轻而易举吧!”
通缉秦仵作的事几乎是立时便着手去做了。
“你们破案子都那么快的吗?”裴卿卿拉了拉乔苒的衣袖,看着来回奔走的官差以及两位大人,好奇低声道,“一会儿的功夫便解决了。”
“人证物证俱在,这个人当然与刘继泽的死脱不了关系。”乔苒看向那具烧的黑乎乎的屍体,道,“不过,也确实太快了。”
兴许他们运气好,反应快,对方还未来得及销毁证据,就将证据拿到手了,譬如那些不曾销毁的炸药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