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豪族、名门、权贵、宗室数不胜数,人说非富即贵,朱雀坊住的却是既富又贵,两者缺一不可。
无主的土地庙自然人人皆可进入这没有什么可以入手查的,而另一处出口朱雀坊则是唯一的线索了。
就是这个线索再一次证实了她昨日的猜测:这件事查下去必然涉及权贵,说穿了到时候还是要吏部或者大理寺接手的。
乔苒沉默了片刻,而后抬眼看向甄仕远,笑了:“甄大人,这不是从吏部手里抢来了吗?”
他说没有案子,这案子不就送上门来了?
亏她还现在还能说笑?甄仕远白了她一眼,神情凝重:“本官有预感,此事牵扯怕是不小。”
要么不来,要来就来个大的,这真是……甄仕远心中有些复杂。
“这长安城权贵遍地,能报到大理寺和吏部的哪件事又小了?”乔苒摊手,“甄大人,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苦心志这种事大可不必的。”甄仕远打断了她的话,道,“直接降大任我更喜欢。”
乔苒闻言笑了片刻,待到笑够之后,才问他:“这地道通过武陵巷,怕是经过不少宅子了,为什么只有这一处是凶宅?”
“虽然地道图还未画完,不过此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甄仕远说道,他方才也下去走了走,“如果本官猜的不错,这地道至少十年前就已经修好了。”他道,“那地道的走势算计的极准,绕经的方位都巧巧绕过了可能有人居住的屋子,你说过有人总是借着雷雨天的夜里,声音隆隆时走动,只要绕过那些夜里有人休息的屋子,又有雷声掩饰,一般而言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乔苒道:“他们如此小心细致,却为什么独独漏下这一间宅子。”
甄仕远闻言偏头对身边的官差道:“将官介司送来的记录拿来。 ”
大楚的官介司就是专管屋舍家宅的衙门,虽说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个八品小官,可这个衙门却着实有存在的必要。
大楚建朝三百余年,长安鼎盛,八方来朝,人口众多,有人来必然就需要住处,建朝最初没有官介司的时候,长安地方上就发生过不少争抢地盘建宅,又互相推脱争抢正中地界的事。后来太宗陛下特意为此设了官介司这样的衙门,为的就是专管这类纷争。
经过三百余年的运作,官介司也早就摸索出了一套最不易发生争端的办法。那就是长安地界,但凡要建家宅都需备份一份家宅建造的图纸给官介司,官介司将家宅的具体位置都记录妥当,记录下之后,只要墙多挪了一寸两寸的,被人发现就是触犯了律法,要下大狱的。
所以,官介司自然也有这宅子建造之初时的家宅图。
甄仕远翻到了武陵巷这一处宅子的记录,将十年前的家宅图指给她看,“十年前这里,是没有这片田地,也没有后院这口井的。本官核对了记录的日子,应当就是第一波犯了疯病那一家人自己打的井,翻得地。”
乔苒恍然:“所以这井,这田,是撞上或者紧邻地道?”
难怪她能清晰的听到底下有人走动的声音。
这宅子何以是凶宅的其中一个原因,算是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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