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何太平只觉得头晕目眩,忙活了两天还不曾好好休息过,此时情急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跌下去,好在跟着他的官差及时扶住了他。
“大人,没事吧?”官差焦急的问道。
何太平摆了摆手,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只抬头看向那几个脸色严峻,没有任何表情的护卫:“你们在干什么?这些是我长安百姓,你……你……”
“他们意欲闯入其中。”一个护卫淡淡的开口道,他手上的刀还未收起来,刀尖的血还在滴落。
“擅闯者,格杀勿论!”他说罢这一句,转头看向愤怒的何太平,“神医是来救人的,若是出了差池,你担当得起吗?”
大殿下的安危全数系於神医一人之上,这谁担当得起?
何太平愤愤的动了动唇,想辩驳一番,却发现一时半刻竟无话可说。
因着那些人当真动手杀人的举动,倒叫群情愤慨的百姓怔在了原地,眼里露出惧意,不敢再往前了。
“那你们也不能杀人啊!”何太平看着地上的惨像,将头撇至一旁,不忍再看下去,“他们都是陛下的子民。”
“胡乱闹事便是刁民。”护卫说着看向那些跟随着何太平赶过来的府衙官差,“若不是何大人的人太过心慈手软,没有及时拦着,也不至於要我等动手!你府衙的人不敢动刀,便由我等来动手好了。”
“往后谁再敢随意靠近此处,就是这个下场!”护卫冷声道。
这一举可不仅仅是为了拦人,更是杀一儆百,阻人闹事。
“可……可我们等不了了。”有人抱着孩子虽然瑟缩惧怕,却仍忍不住哭着喊道,“这是在等死啊!”
“若是随意靠近,扰了神医,那就不是等死了。”护卫说着瞥了眼地上的屍体。
是现在就要死了。
如此雷霆手段也让整个院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除却偶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哭声之后,再也不曾听到一句抱怨声。
“怎么会变成这样?”何太平站在一旁目送着医治过人之后回屋休息的女孩子,她回屋之后,便关上了门。
他喃喃:这本来不该是一件好事吗?
“不过是自私罢了。”一旁提着刀的冷面护卫说道,“神医救人已是善举,他们却还妄想要更多。”
“蝼蚁偷生。”何太平微微摇头,“谁能活着又想死了?”
“何大人你不要糊涂,得了天花的人,能捱过的本来就不多,说句难听的,神医能救人本就是在行善事了。”护卫说道,“何大人只管看好那群天花病人便是了,听说再过几日又有一波要赶过来了。”
……
“何太平抱怨说那底下的屍体都快赶上你那屋宅下了。”甄仕远摇头叹道,“本官听人说那里安静的跟什么似的,只时不时有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声,叫路边行径的人都听的害怕,人心惶惶的。”
“不是有神医吗?”乔苒一边低头抄写着卷宗,一边同甄仕远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