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能给治就不错了”的官员也看到了这群太医,不由对身旁的同僚道:“瞧着是从大殿下那里走出来的,这脸色看着就不好,若是没有原小姐,这群窝囊废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他并未收敛了声音,几个太医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脸色愈发难看:说谁窝囊废呢?以往没有原小姐的时候,别忘了是谁救的人,治的病。眼下有了更厉害的,就将他们骂作窝囊废,这用完就将人踹开也委实太过分了吧!
其中一个太医气的脸色通红,当场就要冲上去同他们理论,却被一旁几个太医拉住了。
能参与朝会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官阶高可不等同德行高,若真得罪了这些人,到时候反倒让自己吃亏。
几个太医冷着脸从一旁经过,径直向太医署走去。
待到彻底看不到那群下朝的官员之后,先前那个气的脸色通红的太医再也忍不住出声了。
“简直欺人太甚!朝中如今只知符医,哪还容得下我正统医道?”
“就是啊!这阴阳司真是将我等逼到无处可退了,再这样下去,还有哪个大夫肯去学医?我家里的孙儿都知道神医厉害呢!”
“不是说阴阳司清贵吗?如今这一手又算什么……咦,张天师?”
……
正说着阴阳司的不是呢,突然从一旁冒出个阴阳司的天师,这让几个太医当即红了脸。
想张嘴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毕竟背后说人闲话,还被撞了个正着。
张解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抱怨一般,开口道:“听闻几位最近在研究孙公留下的笔记。”
不是骂符医吗?孙公不就是符医?虽然他这符医也精通正统医道,可确确实实也属於符医。
几个太医尴尬的站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张天师说的不错。”
“关於天花防治之法,孙公说的没有错。”张解说道。
提到这个,几个太医立时激动了起来。
“孙公说的是没有错, 我等查过记载,得过天花的病人再放至天花病人中是决计不会再犯病了。可天花凶猛,让人人皆得一次天花,这同杀人何异?”
“那是孙公没有记清楚。”张解道,“他所提到的天花不是人的天花,而是牛的。”
牛的?
几个太医神情惊愕不已。
“这是正统医道的手段了,”他解释道,“但我想诸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太医们脸色微变:研究了这么些天,张天师的意思他们当然明白了。
只是……这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
“你可敢保证?”有人看向他。
若是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保证吗?张解点了点头:他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