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抱着伞匆匆跑进大理寺的官员同迎面而来的同僚撞了个满怀。
被撞的同僚抱着胳膊看向官员手里的伞,奇道:“今日钦天监未贴榜说有雨,你带伞做什么?”说罢这句,他望了望天,日头毒辣的很,没有用伞的时候。
抱着伞的官员道了声歉后才小心翼翼的瞥向四周,道:“我不是怕被泼墨嘛……”
前几日,国子监的学生在外头瞅着大理寺进出的官员泼墨,这两日他领命出城了,昨晚才回的城,今儿早上出门时想了想便带上了伞,免得被泼一身的墨,没处抆去。
身为官员,自然不能同那些学生一般见识,更遑论,那些学生的背景很多都是招惹不得的。
惹不得,他还防不得么?带伞就是个好办法?
解释完这一句的官员却并未等来同僚的夸赞,只见面前的同僚哈哈大笑起来,待到笑够了,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抆着笑出来的眼泪,道:“我说你两日未在城中怎么……罢了,这没收到消息也怪不得你。快将伞收起来吧,这泼墨的不会再来我大理寺泼墨了,而是跑到房爷家门口泼去了。”
这两日房家进出的管事、侍婢、下人都被泼了一身,虽然没有人有胆子冲着房家的几个老爷泼墨,但打狗还需看主人,这一举动代表的学生看法已经不言而喻了。
房家其身不正,这是国子监学生也是百姓的看法。
抱着伞的官员听的已然呆住了:“这……怎么会……”
他不过出城办了两天的事,怎么好似回来了就仿佛换了天地一般?指人泼墨的变成了被泼墨的。
一旁的同僚笑着解释了起来。
首先,被作为重大疑犯的大理寺卿甄大人洗脱了嫌疑,从牢里放出来了,真凶是陛下曾经钦点为匠作监女官的林娘子。
“那个做灯的林娘子?”官员吃惊道,“她为何要杀房值周?”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听罢同僚解释之后,官员颤着双唇,惊道:“素日里瞧房值周也算衣冠楚楚的样子……”
同僚道:“所以有一句话叫作衣冠禽兽。”
事情抖出来房值周没有面子,那做灯的林娘子也同样丢了脸面,但既然此事已经闹大了,便各自揭了脸面让众人评个对错。而显然,百姓的理大多是在林娘子这边,觉得林娘子犯下此等错事实在是情有可原。
若不是见闹到朝堂之上都无法让房值周定罪又何须铤而走险?
光这一件事已经让房瑄承教子无方之责了,更麻烦的是之后的事。
阿芙蓉案,也就是先前甄仕远与房值周争执的源头,这个案子的幕后黑手已经证实是房值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