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冉闻送自己这两枚假铜板的意思,乔苒便顺手收了起来。虽说这冉大人不是她能随意见到的,可想来往后总是会有这个机会问的。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原先是个失踪案,查着查着便成了连环杀人案,而后又因为冉闻的插手,让原本想要看看这位乔大人究竟是怎么个“运气”法的人大为失望。
不但冉大人亲自插手制住了杀人的凶手,还有阴阳司的人拆桥时从石桥中找到了封在桥中的周大人。
虽然说将人封砌在桥中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据说拆桥的现场可将一帮看热闹的百姓吓坏了,以至於现场一片惊声尖叫,吓到了不少人。
拆桥拆桥拆出个人来,这普通人谁扛得住?
可到底人是找到了,而且是阴阳司找到的。
所以,蒋大人是确实救出来了,可救出他来的是阴阳司啊!这与案子本身无关。
那这个……也是运气?毕竟让阴阳司寻人的是陛下,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左右陛下的决定?
“不,不全然是运气。”升任吏部侍郎的蒋方也算是苦尽甘来,春风得意了,虽然以自己这年纪也坐不了几年的位子了,但这个位子足以庇荫一番子孙了,这也是他最初就想要的目的。
“那个陈达也是知情者这件事不就是乔大人发现的吗?”蒋方经过几个正在议论此事的吏部官员身边时,忍不住开口道,“还有,这样的运气一般人谁能有?”
……
……
“这样的运气一般人谁能有?”天师道的原家正堂中,几个正坐在厅堂中品茶谈笑的老者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感慨。
“算算她来长安才多久?统共办了三件案子,而这三件无一失手,即便周世林、蒋方、冉闻这些人插手,她总能凭着所谓的运气跳出来,这叫木讷老实?”
几个正在厅堂中品茶谈笑的老者朝他望了过去。
厅堂内安静了片刻之后,有人“噗嗤”一声笑了:“这木讷老实可是原二派去的人给这个孩子的定论。”
一句“木讷老实”也让他们暂且放弃了那个安安静静的倒霉孩子,熟料想,今年年初,自从方家出事,她被赶出去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木讷老实是没看到,将金陵城搅的鸡飞狗跳倒是真的。闹过之后还能叫甄仕远带着她上京,这岂是一个“木讷老实”的孩子会做的事?
“这要是木讷老实那这天底下就都是老实人了。”方才开口嗤笑的人忍不住摇头,“一件事可以是运气,两件事也可以是运气,可事不过三,这绝不是运气可以做到的。”
那个孩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个“混日子”“充门面”的女官做成这样委实已经极为惊人了,就是与正儿八经进士考核入大理寺的人相比,也几乎没有几个年轻人能胜得过她。
“甄仕远能带她上京,可见她的重要。”最上首摩挲着一只乌龟的老者抿了口茶,缓缓开口道,“所以金陵那几个案子甚至连同洛阳那个案子也与她有些关系。人说甄仕远能隐忍多年,在今年方才崭露头角。我看这说不准……崭露头角也是因为有了她……”
这一句话着实将厅堂中的几个老者吓了一跳。
有人当即扬了声音:“老祖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若是甄仕远崭露头角是因为她,那便有些可怕了。一个常年被关在金陵郊外庄子里,连日常读的书,见的人,说的话他们都一清二楚的女孩子,究竟是如何瞒过所有人的?
至於她读的书他们也知晓,翻来覆去不过是些读书的启蒙之物。
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到他们根本不在意的孩子,怎么就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一般?如果,这一切都是她装的,那这个孩子也委实可怕了,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