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远怎么回事?不是护短吗?手下这时候还昏迷不醒,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回来了?
正在大理寺里伏案看卷宗的甄仕远打了个喷嚏,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继续翻看他的卷宗,只是翻了两页有些看不进去。
也不知道把关了几日的原二爷放回去,原家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想一定很热闹吧!
直到如今,他还是摸不清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么一来,原家家里定然不太平了。
有道是不怕人蠢,就怕人蠢还自作聪明的,那个原二爷显然就是个中的巅峰代表了。被人卖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炉了,不把原家搅和个天翻地覆,他都不信。
昔年曾听说过死诸葛吓走活仲达,他是无缘得以见这一盛景了,不过眼下这一出人躺着,将原家搅的鸡犬不宁的戏码倒是看了个全。
家宅比之国家大事来说是小事,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家宅小事,君不见多少大事都是由小事一步一步演化而来的,所以可不要小看那些小事,就这些小事还能够将原本一个和睦的大族搅的一团糟的,更别说这原家本就不是什么和睦的大族。
所以,今儿一定很热闹。
“过些时日?”阴阳怪气的男人没有理会自己的蓬头垢面,带着一身异味走了进来。
这味道呛的几个素来喜洁的老者忍不住连连蹙眉。
“知道你一肚子怨气,不过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来?”有人说道。
原二爷听到这一句,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冷了下来:“嫌我脏?嫌我臭?”他走到一只小几旁,突地伸出一脚踹翻了小几。
“嘭”一声,声音不大,可直冲众人面门的小几还是让几个老者脸色愈发难看。
“你在做什么?想在这里动粗不成?”有人厉声喝道,“这里可是老祖宗的地方。 ”
“狐假虎威的东西,”原二爷翻了个白眼,冷笑,“少拿那老东西吓我!”
老东西若是在家,这时候就在这里了,可见他不在家。
不在家好啊,也好方便他收拾这几个老不死的。他拿起手头一个花瓶便奋力的砸了过去。
院内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水行不安的瞥了眼一旁小姐的脸色。
见小姐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害怕她曾以为慈悲心善的小姐,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害怕自家的小姐。
院里热闹一直持续到老祖宗回来方才停止。
满面寒霜的老祖宗让人推开了门。
战战兢兢的下人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堂内满目狼借,素日家里的几个主子或坐或站甚至还有抱着腿脚在地上呻吟的,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大好看。
最不好看的还要数原二爷了,且不说他先前在大理寺那里关了几日就已经够磕碜的了,眼下跑到大堂里来闹,纵使他一个人年轻力胜,其余几位都老了,可一个动手对上那么多个,还是吃力的。
但到底年轻,纵使脸上血痕子、巴掌印已经惨不忍睹了,他仍然站在那里,冷笑着看着众人。
“都疯了?”原家老祖宗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狼借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