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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公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被人当面质疑是不是要害她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甚至经历的不在少数。对面的女孩子甚至没有如先前遇到的那些人一般歇斯底里,可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
待到回过神来自己面对这个女孩子时竟然后退了一步,真真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了一声,甩手便走了出去。
这一次拿着那块“如朕亲临”腰牌的女孩子没有再出声阻止,只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待到真真公主离开之后,女孩子才转身对谢承泽道了声谢。
“不必谢我,”谢承泽说着走到一旁床畔的足凳上坐了下来,而后才道,“你若是在谢家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向解之交待。”
女孩子嗯了一声再次蹲了下来。
“你如此蹲着不难受吗?”谢承泽却突然起身,将足凳推到她身边,自己则在床尾坐了下来。
女孩子又一次道了声谢,在足凳上坐了下来,向他看去:他这个主人在这里,她在这里偷翻书册似乎不大好吧!
“还有三册是吗?”谢承泽却不等她开口相问便顺手从她翻看过的那一摞书里抽了两册放到手边翻了起来,而后边翻边道,“你继续看吧,这一次应当不会再有什么真真公主过来了。”
呃……如此配合真叫自诩脸皮不薄的乔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这般就更不能拂了谢承泽的好意了,乔苒低头翻看了起来。
屋内书册纸张翻动声沙沙作响,女孩子低头看的专注又认真。
对面床尾坐着的谢承泽却在此时抬头打量起了她,看了片刻之后,他蹙了蹙眉,便又低头翻看了起来。
待到三册书册翻完,已近未时了,乔苒连忙起身,将足凳放回原来的位置,对谢承泽道:“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回大理寺了。”
大理寺的午休只到未时,现在便是赶过去怕也要冲到一两刻了。罚俸这件事,甄仕远做起来还是很积极的,哪怕她同这个上峰关系不错也没什么用。
俸禄大事可耽误不得,乔苒“归心似箭”。
不过从今日进门开始便万分配合的谢承泽这一次却没有再配合,面对她的“委婉请辞”,只是放下手边的书册,抬头看着她,道:“乔小姐,你的书既然看完了,谢某倒一直有一事想问你一问。”
乔苒愣了愣,不解道:“何事?”她有什么事值得谢承泽问的吗?
谢承泽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对谢某有意见?”
乔苒本能的摇了摇头。
谢承泽看她摇头,便又接着说道:“自从阙楼案发生之后,你似乎对谢某总是怀疑多过其他,就如今日前来坐客,也是先怀疑谢某从中知晓了什么。”
自己的举动还是太明显了啊!乔苒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道:“我知道人人都有秘密,你是张解的朋友,是我大理寺的同僚,是以,我更希望能证明你是无辜的。若是先前有什么得罪之处,是我的不是。”女孩子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朝他施了一礼。
“罢了!”谢承泽对着她这一礼“嗯”了一声受过之后,才淡淡道:“对人警惕是一件好事,不过乔小姐,此番你更该警惕的人不是我。”
乔苒看着他,默了默,没有立刻开口问他该警惕的是谁,反而出声道:“有一事我也想问一问谢大人。”
谢承泽回看了她一眼:“私下里你不必叫我谢大人。”
乔苒狐疑的看着他,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徐和修说是你纠正他的措辞,
自我进了大理寺之后让他不要叫我乔小姐,叫我乔大人来着,为何你却不改这个称呼?”她其实对於旁人叫她乔小姐还是乔大人并不在意,先前自金陵便认识的多半习惯了叫她乔小姐的,譬如唐中元,如今看来改口的只徐和修一个,只欺负他一个似乎不大好吧!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谢承泽顿了顿,便自动略过这个问题,而后顺着先前的话题说了下去:“你可知道今日这位真真公主为何来的那么巧吗?”
哪一日不来谢家偏选在今日,来谢家倒也罢了,谢家大大小小得院子两只手都数不清,她不去别的院子偏只来了素日里鲜少有人登门而且不大习惯护卫在外守着的谢承泽的院子。来谢承泽的院子倒也罢了。今日一整天都可以来,偏偏挑在谢承泽、徐禾缘还有裴卿卿都不在的时候,一切巧合的简直不能再巧合了。
所以先前,乔苒才会当着真真公主的面有此一问。就好似真真公主专门收了消息,特意跑来找她的一般。再联想到她那特意加了料的指甲,很难不叫人怀疑她是不是特意有此为之,为的就是毁了她的容貌或者干脆害了她的性命。
真真公主显然不愿供出这个内应,此时谢承泽却再度提起这一茬。
乔苒怔了怔,反问谢承泽:“你知道?”
谢承泽道:“你今日会来我这里除了徐和修那个粗枝大叶的还有谁知道?”
乔苒默了默:“……徐十小姐。”
谢承泽看了她一眼道:“这么简单的推理,於你而言论理不应该沦落到问我的地步。”
乔苒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道:“可徐十小姐她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
“你认识她多久?”谢承泽反问乔苒,眼里比起方才多了几分讥讽,“你又认识我多久不还会怀疑我?”
乔苒没有说话:因为这话是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因为大家都是女孩子?显然不可能。即便她遇到的诸如红豆、裴卿卿什么的都是可爱的,不会加害她的,可就算是如今还算可爱的方二夫人母女当年不也是被她收拾了一顿才乖觉的?
害人的从来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幼的,甚至表面愈发柔弱的,手段往往更为出人意料和狠绝。
“不是信任不信任,怀疑不怀疑她的问题。”乔苒想了想,道,“而是我觉得我同徐十小姐之间似乎并没有利益的冲突。”
谋害一个人有被揭穿的风险,更何况谋害的是她,乔苒私以为连话本子都写出来的徐十小姐不会不明白设局害她的风险。冒着这样的风险,却无利益可图,似乎有些不在理。
“谁说没有利益冲突?”谢承泽却轻嗤了一声,反问她,而后又说起了徐十小姐,“她是个极其敏感聪明的女子,忧思甚多,尤其对於感情之事更是如此。”
感情之事?乔苒眉心蹙起,开口问出了一个荒唐到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问题:“你什么意思?难道徐十小姐喜欢的不是你,是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