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正文卷第七百五十五章预兆她怀疑大殿下如此故意折腾背后的目的。
“虽说以原家的财力,除却某些稀世到难得一见的药材,大部分药材要得到并没有那么难。”乔苒说道,“可要将药材带进宫来并不是一件易事。”
日常要将药材带到大殿下这里是需要搜查的,所以外头的药材要带进来不是一件易事。
当然,原娇娇也可以说为大殿下治病所需,可带来的药材是需要记录在案以及去处的。乔苒想,自己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材带进来,事后又不会被人发觉,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话,这药材便决不能是自己带进宫的。
如此的话,要得到药材,整个皇城之内也只有从太医署那里要了。至於要的方法,让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殿下装病得到药材岂不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张解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羽睫如蝶翅一般轻颤,没有开口,只起身去关屋门,门外抱着小白经过的裴卿卿见状,忙朝他竖了竖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张解笑着摇了摇头,重新走到女孩子身旁坐了下来,此时她显然是在想着事情,他就不要打扰了。
乔苒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止不住。若真是如此的话,大殿下故意折腾人的举动显然能说通了,他们要什么药甚至需要自己配什么药显然不能明说,如此折腾多了,随着太医署开来的越来越多的药方,总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药材。太医署负责开药,取药材磨药这种事因为大殿下久病的关系,殿里是有人专门做这些事情的,所以如此便能得到药材。药材得到了之后要做什么?自然是要制药,那制完药呢?将药材带进宫要被搜查,同样的,带出宫也同样如此,若是带出宫的话,则需要买通守卫,不过皇城的守卫不是普通人,日常要搜查文武百官的皇城守卫若是轻易就能买通的话,早出事了。
可若不带出宫的话,那些药材制成的药要怎么用?被谁用?原娇娇?因着近些时日自己身体的诡异状况,乔苒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原娇娇,只是这个名字一出,她便摇了摇头否定了。
不对,若是原娇娇要用药的话根本无需绕那么一大圈,不需入宫,在宫外,在原家就可以轻易做到。所以,如果按着这个推测继续下去的话,用药的不可能是原娇娇,而是一个必须带入宫中服药的人。什么人只能在宫中服药?必须是一个不能轻易出宫的人。便是宫婢宫人每个月也有半日的出宫假,所以,这个人不是宫婢或者宫人,如此一排除,答案呼之欲出了。
这个人是大殿下。
推测至此委实让乔苒有些意外,可细一想除了这个结果已经没有别的可能了。可如果是大殿下的话,寻常用药,难道还会有人敢拦着大殿下用药不成?
所以,这个药定然不寻常,而且不能让旁人知晓。
至於大殿下配合原娇娇做下这些事情知不知晓这个药的具体疗效,乔苒想到年宴那一日大殿下寝宫发生的事情,大殿下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乔苒私以为影响都不大。一个普通的孩子又能指望他懂多少?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不会知道的。不过正因为不知,对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孩子,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是不可能的。
原娇娇给大殿下用的到底是什么药?乔苒不知道,只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这个药不会是什么对大殿下病情有益的药,若是对病情有益,原娇娇完全没有必要绕这么大一圈费心隐藏。而且,这个药必然还是极有可能引起太医署的太医们怀疑的药,若是世人不知的药,原娇娇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了。
这个推断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却几乎能合理的解释其中每一个可疑之处。
这其中,若说唯一令她还没有想到的地方便是想出这个办法的到底是谁了。是原娇娇吗?想到在山西路时她的表现,乔苒私以为虽然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不大,她更怀疑想出这个办法的另有其人。
或许是焦、原两家的人,也或许是其他。这一点乔苒暂时无从得知。
try{mad1('gad2');} catch(ex){} 因为身体发生的变化,她立时想到了宫里的原娇娇,死去那位原二爷曾经的举动让她对原娇娇的情况很是小心,虽然原二爷已死,可有些事原家能为原娇娇做一次,未尝就不可能做第二次。是以,先前柳传洲提到宫里的事情她便很是留意,一番推测下来,原娇娇没有问题虽说让她暂且松了口气,可大殿下的情况却让她有了别的怀疑。
只是皇城里她鞭长莫及,此事也只好交给张解了,这也是她方才让裴卿卿去请张解的原因。
“我知道了。”听罢乔苒的推断,张解说道,“我会留意大殿下那里。”
只是到底是皇城之内,他再留意也无法直接伸手到大殿下身边。
“太医署那里给大殿下开的药方我可以想办法拿到,而后交给柳传洲排查一下这些药可以配置成的药方。”张解说着,看向那罐药酒,“他如此喜好钻研,定熟读医书与大多数药方。”
宫里的问题暂时交给张解,女孩子松了口气,眉目也舒展了开来,含笑的眉眼让女孩子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难得的娇俏。张解看的很是专注,从洛阳回来之后,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其实不过几日未见而已,却总让他有种许久不曾见到的感觉。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也直到遇到了她方才知晓。
那道专注的目光委实难以让人忽视,女孩子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移向一旁,脸颊微红,咳了一声,一股微妙的旖旎感油然而生。
她伸手覆上胸口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咳了一声,她还有事想同他说:“今日我去见了镇南王妃。”
提到镇南王妃时,张解目光闪了闪,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乔苒将白日里见到镇南王妃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焦、原两家以镇南王小世子为饵让镇南王妃做了这些事,我觉得……”
说到这里,女孩子忽然停了下来,抬手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拿捏的动作,而后又道:“像高手在下棋。”
“镇南王妃是一颗棋子,棋盘上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棋子,他们如提线木偶一般只按着执棋者的要求做着自己的事,”乔苒眼神微黯,“这件事於棋子本身而言很简单,譬如镇南王妃只是将宅子租给了真真公主,接下来的事她不知道,也与她无关,可就是这一步串联起了整件事的布局。”
“这个人很厉害,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与洛阳那个人有没有关系,与海会楼的隐主,岭南的隐楼甚至还有山西路逃脱的人是同一个人还是同谋亦或者对手。”女孩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温柔的眉眼中多了几分肃重与茫然,“昨日夜里,我曾做过一个梦,我梦到自己站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可当我小心翼翼的想要跨出去时却发现自己站在的哪是什么棋盘上而分明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下是万丈深渊,只要一步踩空,自己随时就会坠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