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面而坐。
张裴异再忍不住问道:“你可知,你这张脸的主人,是我的大师兄墨常俊
周湘川其实也正打算询问张裴异关於墨车氖拢谑堑阃罚澳愕囊几嫠呶伊恕!
张裴异迫切道:“大师兄他的愿望是什么?”
周湘川便将那张纸条递给了他。
张裴异看着纸条上的字,眉头深皱。
周湘川趁机道:“你可知他信上所说的女神,是谁?”
张裴异叹了叹,劝道:“你还是放弃吧,好好把握这一年的时光,一年后再找我爷爷换脸就是。”
周湘川可不想放弃,疑惑道:“师兄为何这样说?”
张裴异苦涩地笑了笑,“虽然爷爷一再教育我不可对换脸的客人说三道四,但我还是想与你说几句。你明知自己将要拜入我灵泽派,
竟然还什么都不问清楚就选择了这张脸。你可知,我的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周湘川一头雾水,“听你的语气,他在灵泽派似乎不是很受欢迎?”
张裴异神色有些哀伤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大师兄,聪明,潇洒,修行境界也让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望尘莫及。然而,当年几乎灵泽派所有人都憎他恶他,即便现在也是如此,只因他离经叛道。”
周湘川听他这么说,愈发对这个人物感兴趣,“他怎么离经叛道了?”
张裴异叹道:“你知道,我师父很讨厌神之都制造出来的东西,不仅我师父,还有师叔们,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对神之都恨之入骨。可大师兄偏偏不与他们一样,不仅不讨厌神之都制造的东西,甚至喜欢得入了迷。
大师兄一向为人高调,从不藏着掖着,每次下山都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带回一堆神之都制造的东西,并极力想要教大家怎么使用,让大家接受这些新奇的东西,甚至扬言最大的梦想不是得道成仙,而是进入神之都,成为与神并肩的男人。
师父师叔们数次说教不成, 最终决定将大师兄赶出师门。偏偏在那个时候,神之都寄来了一封邀请函,内容正是邀请大师兄到他们那里生活。偏偏,那封邀请函落在了白师叔手上。
师父师叔们因此大发雷霆,宁愿将大师兄关押起来,也不愿意放大师兄去神之都。
犹记得那是二十年前的冬天,神之都的人因为久久等不到大师兄赴约,特地亲自来接他。他们开着巨大的飞行器来到灵神山的上空,遮天蔽日,黑压压的景象可怖至极,至今想来仍如噩梦。
师父师叔们为了阻止他们带走师兄,不惜带领弟子们与他们抗争。
我那时年纪尚小,没能有机会参战,只知道那场战争死伤无数,哀鸿遍野,折损了灵泽派至少百年修行。
大师兄便是在那场战争中死去。”
周湘川震惊不已,“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
张裴异道:“是白师叔下令杀死他的。而执行这个命令的人,就是大师兄心心念念喜欢之人,白师叔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沈慕仙。想想也是可笑,大师兄曾为了追求她,每天都要写一封情书放在花篮里送给她,多次在她下山做任务时暗中保护她,甚至数次不惜以命救她。可惜她一副铁石心肠,教大师兄的情意都喂了狗。”
周湘川汗颜。
沈慕仙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大师兄这个舔狗的愿望,叫他如何帮他达成!
他可不想继承他的衣钵。
缆车到站。
二人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下了车,向山头的琼楼玉宇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