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们?”梅月浑身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众村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做到如此的平静。

“是我们，也不是我们。”还是之前说话的村民，其他人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静静感受自身血液的流淌，等待死亡的降临。

梅月惊悚的发现，随着这些人血液的流逝，皮肤逐渐变的惨白，他们竟然在笑。

笑?

梅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为什么会笑?什么叫做是你们，也不是你们?

“总之，你没找错人。”村民笑着说了一句，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任由梅月以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梅月傻了，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诡异，她明明是报仇的人，现在为什么感觉这么的弱小，可怜，反倒是这些马上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失去的村民气势更凶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月眼中忽然有点点红光闪动，心中戾气填满心田，有些许随着心绪不平，显露出来。

嗡

一个金色的漩涡出现，在梅月身上戾气刚现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头顶，不断旋转，将她身上的戾气全部都吸入其中。

轰！

随着戾气被吸入漩涡之中，一道金色的火焰在漩涡之中诞生，闪动的火光照耀在梅月的眼中，将她眼底深处的红光也吸了出来，加入漩涡之中，使得火焰燃烧的更为剧烈了。

梅月原本激动癫狂无法控制的情绪随着金色火焰的出现，将身上的戾气吸收，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相比於之前偶然的清醒，这次她似乎是真的能够得到永久的平静了。

梅月眼神清明，四周忽然有佛唱声传出，随之一座座佛像似乎虚幻又似乎真实，出现在她的身周，一层又一层，瞬息间，她仿佛置身於佛国之中。

她向右看去，入眼的是面带微笑的一众罗汉，向左看去，是对她轻笑点头的手拿法器的菩萨，抬头看去，是万佛之祖，大日如来，以一种包容慈悲的目光看着她。

在那目光之中，她仿佛是看到了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经历的苦难，所有承受的恩泽，都在那一眼之中，出现在心中。

“善恶有报，因果有主。”

一句话忽然出现在脑中，梅月心中明悟，一切都是因果，她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使得自身行为偏激，同样也做下了不少的孽。

她自小生活艰难，挣扎求生，梦想改变这一切，可在长大之后，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制造这一切的人。

青梅山寨，普罗香园，天路镖局，它们固然十恶不赦，可其中也并不都是作恶的人，中也有无辜者，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可她一视同仁，全部将其杀死，岂不知，他们也有儿女，当他们死在了自己手中，他们的儿女是否也会经历她所曾经，经历过的折磨?

“我有罪！”梅月双手合十，发自内心的忏悔，她想要报仇，这没错，错的是，她无法分清善恶，固执的以报仇为念，杀戮苍生，这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