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张大春道:“为什么不可以?”
他一面说,一面朝另外那三个少年望去,大概他没有听出谁的口音,又接了一句道:“铁蛋儿,是不是你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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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少年中,那个尖下巴的少年道:“我没有开口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
少年张大春迷惑了,四面张望着道:“你没有——那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
还是那个细细的声音,这一次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少年张大春睁大了眼睛,也张大嘴巴,但没有能够发出声音来。这一次他听清楚了,但是陌生得很,这屋於里没有人有这种口音。
屋子里其他的人,也都露出惊奇之色,因为他们都想不出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然后,他们便都看到了一幅怪异的景象。
侧躺着的郭南风,慢慢欠身坐起。
少年张大春像是吓呆了,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们日子难过,我晓得。”郭南风含笑望了众人一眼,见大家没有动手的意思,才又慢慢接着道:
“但鲁南这一带,日子难过的,并不止是你们这一伙。你们有气力,大概还有点土地,只要肯动脑筋,平平淡淡的活下去该没有问题。”
他朝马如龙和朱磊望了一眼,笑喊道:“别装了,起来吧!这一伙朋友胆量有限,他们只是说说,并不会真的动手,你们再不起来,我可要真的把你们拖去刨坑儿埋了。”
朱磊哈哈一笑,挺身坐起。
马如龙也跟着坐了起来。
三人脸上有酒意却没有醉意,张家这一伙人,见郭南风语气温和,并无愠怒报复之意,一个个这才稍稍安心,但都惭愧的低下头,有点无地自容。
郭南风扫了众人一眼,又接着道:“这位大春小兄弟的主意虽然恶毒了些,我相信也是生活*出来的。蒙你们好心招待,我们三人也分享了你们不少酒食,明天上路之前我们会有个算计的。”
这一晚,三兄弟就歇在窑洞里,并未再发生其他事故。
第二天,马如龙取出一百两银子,交给那两名老者:“凑合着用,一年的生计应该没有问题。能想办法做个小生意,更对生活大有帮助,昨晚的故事千万不可重演。害人性命—辈子良心难安,碰上行家高手,更说不定会惹上灭门之灾。大家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