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小子喝醉了?”
郭南风笑道:“明天天亮后,你就知道了。”
他不理那汉子一股惊愕的表情,倏而出手,在那汉子肩上一
拍,又将那汉子拨转身子,点了那汉子的昏睡穴,然后提进屋将那汉子放进门扇后面。他很快的在屋子后面一个小房间里,找到那个违犯帮规的颜国修。颜国修坐在一堆枯草秸上,已上了手铐脚镣,愁眉苦脸的呆在那里,显尚不知自己犯了帮中的死罪。郭南风走过去,用劲扭断了他的镣铐,颜国修大惊道:“嗨!老弟,你好大的气力!”郭南风笑道:“我的气力若不够大,你的一条小命就完了。”颜国修愕然道:“我只不过喝了一点酒,又没有犯死罪,做什么你要说我………”郭南风笑道:“走吧,兄弟,你对这个中原第一帮知道得实在太少了,等你弄清楚犯了什么罪,一切就来不及了。”走出偏院,前面忽然有人提着灯笼走过来。郭南风将颜国修拉去一边,匆匆塞了一块银子过去道:“去随便找个小生意做做,以后别往帮派中钻,这边的事,由我处理,我是江南郭南风!”颜国修受了这番惊吓,话也没听清楚,便抖索着接了银子,急步而去。两个提灯笼的人,见前面有人影晃动,立即停下脚步喝问“前面是谁?”郭南风目光锐利,已看出来的两人是堂中两名令主,当下从暗处走出,迎了上去道:“是我,跟罗香主住在一起的郭同学。”先前发话的那名令主道:“这么晚了,不去睡觉,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郭南风又向两人拢近一步道:“正在等人带路……”他手脚微动,放倒其中一人,迅速抄起另一名令主的手臂,道:“算你运气好,动一动就要你的命。快带我去见堂主!”
被放倒的那位令主,已经昏死过去,另一名受制的令主,也被郭南风这份利落的手脚吓呆了。
他怔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道:“堂主就在西边院子里,你
……找……他……干什么?你……你……不是新进来的郭同学?”
郭南风伸脚踩熄另一盏跌翻的灯笼,掌中微微加劲道:“少说废话,带路!”
那名令主乖乖的将他领往西偏院,院门已经上闩。
郭南风命令道:“喊门!”
那名令主不敢违背,举手在门上拍打了几下。
院内有人遥遥发问道:“谁在敲门?”
那名令主道:“何北威,七号令主。”
院内又问道:“禀报何事?”
郭南风低声道:“就说发现了奸细。”
那名令主道:“本堂发现了奸细。”
院内没有再问什么,接着便响起—阵脚步声。
郭南风向那名令主道:“何令主,委曲你了,躺一会儿吧!”
他以跟刚才同样的手法,点倒了这名令主,抬脚拔去阴影
中,然后静待来人开门。
开门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帮徒,他显然认识令主何北威,
却不认识郭南风。
“刚才说话的不是何令主?”
“何令主回到前面监视那名奸细去了。”郭南风一板正经地
道:“快带我去前面向堂主报告,事情相当严重。”
那帮徒将郭南风上下打量了一眼,皱眉道:“你是——”
“新来的同学,郭东风。”
“堂主已经睡了。”那帮徒瞧不出破绽,只好说实话:“新夫
人是江南来的,今天才第二天.何令主应该知道才对,他是不是了?”郭南风暗骂一声:“该死!三个老婆还不够,居然又讨来第四个。”但他表面上仍然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道:“这名奸细跟总舵护法颇有渊源,据悉已被另一帮派收买,这件事情如果出在第三堂,何令主担心我们第三堂的人,可能有一半的人头要落地。”那名帮徒脸上掠过一抹惊异的表情,哦了一声,急忙道:有这种事?你跟我来!”里面堂屋点了盏昏暗的油灯,桌上搁放着一盘卤菜.一壶酒,一副杯箸,显然是这名带路帮徒守夜消磨时间用的。那帮徒示意郭南风在一张板凳上坐下,自己则去后面叫人。不一会,那位衣衫不整,平常都是笑脸迎人,现在眉宇间则有几分怒意的丁堂主走出来,他盯着郭南风道:“本堂谁是奸细?”“蔡香主!”郭南风镇定地道。蔡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郭南风根本不知道。他只从爱谈别人是非的罗香主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只知道蔡香主是第三堂中的第一号红人,平常处置帮中违规弟子,堂主差不多都听他的,经第三堂判处死罪的,十之八九都是丧在他手上。“你说蔡香主是奸细?”丁堂主显得相当惊讶:“你有什么证据?”郭南风有什么证据?他什么证据也没有,这根本就是他临时编的。但是,他的态度却很认真。他今夜就要离开鹿邑了,无论扯这个谎的后果如何,他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