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镖头李镖头听此,面上均是一苦,现在的林家大院中可全是屍体,一般江湖人仇杀,官府自然是管也懒得管的,可若是他真的要管,林家上下打理,怎么也要花几万两银子。
林震南面色不变,他早以看出,眼前的郑迁此番前来,说到底也只是要些好处罢了。
果然,又听那郑捕头笑道:“我想来,定是你们福威镖局家大业大,引了些毛贼的注意,前来偷鸡摸狗,却应该是遇上了江湖大侠,还未动手,便己身首异处。”
“是极,是极!”这是个台阶,林震南懂,不着痕迹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银子,悄悄的放入了郑捕头手中。
林震南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没曾想,那郑捕头只是将银子在手里抛了抛,称了称斤量,
却好像很不满意,打眼透过福威镖局门逢向黑暗中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林总镖头,这段日子盗贼猖狂,据我所知,也有不少大户人家遭了去毒手,你们福威镖局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这“没什么事!”四个字咬字极重,林震南忍不住就暗骂了一句贪得无厌。
福威镖局横跨十一省,业务那自不必说,常时,就算是晚上,福威镖局也是灯火通明,哪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黑灯瞎火的,这郑捕头明知福威镖局今夜有事,却还进行相问,想必,是觉得给的钱不够。
“多谢郑捕头关心,我们福威镖局家大业大,镖师众多,能有什么事?”
林震南心中这样想,身子却很诚实,这种事他早已经历的多了,镖局要想开遍十一省,上下打理自不必多说,里面的门道他门儿清,趁着说话的空档,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票,将之塞进了郑迁手中。
这姓郑的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林震南这一下可是下了血本,这银票面额不小,仔细算来,怕是有不下四五千两,面色瞬间和蔼起来。
他抱拳告辞道:“林总镖头,据下人来报,那抢家劫道的恶徒却是顺着西门大街而去,出了西城门,向着西边而去,你们这福威镖局想来也是安全了,我等就不再过多打扰了。 ”
“大人慢走……”
林震南自是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并未挽留。
待送走官府中人,林震南三人回到厢房,却是想起了先前郑捕头言语,说那恶徒。已经须着西门大街,出了西城门,向着西边而去。
那恶徒是谁?难道是易儿?
且不管他是不是易儿,这一趟走下来,林震南却已已经发现镖局里大体是安全了,遂叫人点了灯,出了天井,满院子的收集屍体,清理血迹,然后再一把火烧了。
这一阵忙活,时间却已经到了三更时分。
只听大门口传来两声淅沥沥的马叫声,林震南出门望去,原是王夫人大晚上的不知从哪找来两匹马,骑到了门口。
林震南忙问道:“夫人这是做甚?”
王夫人大马金刀的骑在马上,道:“我去打探过了,易儿杀的不止咱镖局里面的那些人,这一路上顺着西门大街出了城,只要是包上帕子的,做了青城派打扮的!都会被他一剑杀了。如今他向着西边而去,必是听了我的话,要去川府杀那青城派余沧海。”
“余沧海假仁假义死便死了,我倒是不担心,可那川府,自三国诸葛武侯死亡以来,谁都以头上包帕来纪念他,易儿这一路去了,若是见了这些做青城打扮的普通人,必会认为是那青城贼子,少不了又是一场杀戮,我们得快马加鞭,赶到他的前面,进行阻止。”
林震南听了,也觉得此事颇大,便叫来林平之,将镖局事物安排下去,飞身上马,随着自家夫人,一同向着川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