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意思是说,韵儿姐姐醒了?”鸢儿喜出望外道。
“我说过,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她这么喜欢看戏,自然不会错过!”
方才在打斗中,明哲便注意到站在窗边的韵儿,不过她貌似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应该是记恨他无缘无故便打晕她的缘故吧!
明哲也没料到韵儿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他还以为韵儿要明日才能醒来,到时候她一切都忘了,也不会记得是谁打晕她的。如今看来,韵儿是记得明哲将她打晕这件事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明哲说的话,但愿她不记得吧!
“走!哥哥带你去见一个人,”明哲牵着鸢儿的手,拉着鸢儿往人群外走。
鸢儿不知道明哲要见谁,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明哲牵着鸢儿的手,走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前,他礼貌地向车上的人鞠了一躬,“多谢出手相助!”
就在鸢儿不明其意之时,车上的帷帐突然掀开,她走了出来,跳下马车,毕恭毕敬道:“小姐,周围无人!”
话音刚落,一位气质高贵、雍容尔雅、衣着华丽的世家千金出现在兄妹俩的眼中。
她的容颜虽不及玉雪那般艳丽,却也和韵儿不相上下,无论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优雅气质还是彬彬有礼的言行举止,无一不体现出此人的高贵优雅。
她扶住车轼,走下马车,梳理了秀发,看见明哲和鸢儿,嫣然一笑,“好久不见,明哲!”
明哲礼貌地回了一句:“许久不见,诗瑶!”
她便是诚王之女,圣上册封的绥安郡主,赵诗瑶。
“诗瑶姐姐好!”鸢儿虽不认识诗瑶,但听他俩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多年未见的故友,她作为明哲的妹妹,理应问好。
“你便是鸢儿吧!亭亭玉立,温文尔雅,怪不得明哲总是提及你!”
“提及我?”鸢儿很是不解,她自出生便陪在明哲身边,明哲认识哪些人她岂会不知?可自从来京城,明哲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好像早就来过京城,对城中各处了如指掌,就拿方才发生的事说,明哲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堆高手,他好像早就知道会遇刺,所以特地找来帮手。瞧这些人的身手,至少是从八品,有的甚至媲美正八品,明哲哪儿来的本事,请来这么多高手?
如今,眼前这位诗瑶姑娘,似乎跟明哲很熟,要不然也不会开口第一句便是好久不见。而且瞧她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她的地位高高在上,怎会与明哲一个普通人相识?明哲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鸢儿已经看不透明哲。
瞧她诧异的表情,诗瑶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鸢儿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我和明哲之间一直都是书信往来,并未见过面,所以鸢儿姑娘不认识我,也属正常!”
为避免误会加深,明哲出来解释道:“鸢儿,你还记得我们在扬州遇到的那桩事吗?”
明哲和鸢儿离开村子不久,便来到了扬州。他们想经扬州、庐州、寿州,徙应天府,至开封府。扬州便是他们此行的第一站。
初来乍到,兄妹俩身上啥也没有,仅剩的几文钱,只够买两个馒头。吃的都成问题了,住的更别提了。想住客栈?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想都别想!他们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找来干燥的稻草,勉强过夜。
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巧不巧,他们住在破庙里,碰巧遇见了一伙劫匪。明哲带着鸢儿躲在暗处,偷听这伙劫匪在商量什么。
“你可打听好了?他们真的要连夜出发?”
“放心吧,头儿!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要连夜赶往京城,到时候必走这条道!”
“那好!兄弟们,等干完这一票,咱们就不愁吃穿了!待会儿动手的时候,都给我麻溜点!别拖拖拉拉的,做事要干净利索,不要留下半点痕迹,不然官府的追查起来,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头儿,咱们真的要干这一票吗?虽说那位大人开的价格确实挺诱人的,但咱们不明事理,胡乱动手,会不会杀错人?我瞧那群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说不定是京中的某位达官贵人!咱们若是杀错人了,那可是吃不完兜着走,是要蹲大牢的,说不定还要斩首示众!”
“够了!别在这儿危言耸听,干我们这一行,哪一次不是冒着被抓的风险?你若想跟着大伙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那就留下;你若想保全自身,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看见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欲熏心,他们大部分人已看不清是非曲直。
劝说无果,他失望地走了。
“头儿,要不要把他追回来?”
“不必,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等我们干完这一票,拿到了赏金,定要好好羞辱他!”
“目光短浅,他这种人活该穷一辈子!”
“不管他了!时候也不早了,他们应该快到了,咱们出去准备吧!”
那伙劫匪离开了破庙,明哲和鸢儿这才敢出来。
鸢儿见不得劫匪为非作歹,想出手阻止他们,但明哲却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事关不己,己不关心,反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汴京,无关的事还是不要去管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最后弄得自身难保!而且那伙劫匪说,他们之所以劫杀,全是听从一位大人的吩咐,他们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潭水很深很浑浊,还是不要去蹚为好!
鸢儿的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拽不回来,强的很!她要去救人,明哲也拦不住,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兄妹俩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轿子周围躺满了屍体,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护卫。
劫匪的死伤也不少,先前大约有二三十人,如今不到十人。
一个丫鬟挡在轿子面前,展开双臂,妄图以身躯阻挡这群劫匪。
“小妞,长得还不错!不如让大爷们乐呵乐呵?”他那阴险的嘴脸,令人作呕。
“小媛,放弃吧!你是挡不住他们的!”轿中传出一个温柔而无助的声音。
“小姐,你洪福齐天,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她依然不肯放弃,但劫匪步步逼近,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终是无路可退。眼看劫匪伸出手,就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害怕得闭紧眼睛,不敢直视。
“嗖”的一声,一支竹笛划破长空,重重打在劫匪的手上。
“谁,究竟是谁!有本事就站出来,别龟缩着!”他怒吼道。
“别吼这么大声,我耳朵又没聋,听得见!”明哲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奶奶的,就你偷袭老子是吧!”他捡起地上的竹笛,愤然向明哲砸去。
明哲踮脚一跳,接住了竹笛,洋洋得意道:“说的不错,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