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选自北宋诗人欧阳修之作《采桑子·画船载酒西湖好》)
“明哲,你还会赋诗啊?”韵儿不可思议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会赋诗这件事,大伙不都知道吗?”明哲有些不理解韵儿是什么意思。
“那不一样!以前的你是对题作诗,没有自由发挥的余地,这次是你自己赋诗,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景也好,写人也罢,全都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像我,即便想写,也写不出来!我虽然精通琴棋书画,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随随便便提笔写诗。还是你厉害,写的诗看似简单却富有蕴意。我估摸着再练上几十年,也比不过你!”
韵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不上的地方畅言谈之,也不拐弯抹角。她很欣赏明哲的诗,虽然有时候她也看不懂明哲写了啥,总之很厉害。明哲写了那么多诗,韵儿最在意的一首,便是“凌云之志在苍穹,逸尘绝凡玉玲珑”,这是明哲送给她的诗,也是仅属於她一人的诗。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嘴上的功夫永远比不上你!”明哲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夸人,更像是骂人。
“明哲,你是在说我吗?”韵儿平静地问,脸上看不出愠色。
“没有,你听错了!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说你呢?”明哲矢口否认。
“哦!”韵儿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声,便又自顾自戏水,似乎没把明哲的话当回事。明哲觉得很奇怪,平日里的韵儿不会是这副样子,她只要听到明哲说这种话,怎么也得跟明哲争执两句,不可能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这着实反常!
“韵儿,你没事吧?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心里在想啥?”
“没有啊!怎么,我看上去挺反常吗?”
明哲点头道:“非常反常!跟你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完全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韵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明哲,你知道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即便再见到那人,新的记忆也会被抹去。”
“为何无缘无故问起这个问题?”明哲有些不理解韵儿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若不知道,便当我没说过这句话!”韵儿说话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想要抹去一个人的记忆,谈何容易!晦朔也只能篡改部分记忆,想要完全抹去记忆,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当然也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能做到,其中最着名的便是苗疆蛊虫——忘忧蛊。”
提及蛊虫,自然而然联想到五大宗师之一的蛊仙——代华。
白发三千丈,月华应似霜,人说蛊物毒,谁言情人伤。
代华是她的苗家名,她的汉名为洛玉君。蛊仙虽是女子,但她在五大宗师中位居其二,仅次於剑神李瑜枭,可想而知她的威名传遍四海,可称是天下何人不识君!
洛玉君远居苗疆之地,不问世间俗事,世人只知其名而未见其人。传闻洛玉君的相貌极佳,堪称是仙子落凡尘,又因其擅长蛊术,故而世人称之为蛊仙。蛊术向来被视为恶毒之邪术,武林中许多侠士皆丧命於蛊术,在中原蛊术很不受待见,但在苗疆那里的人把蛊术视作仙术,下至五岁孩童,上至八旬老人,皆修习蛊术,寨中之人若是生病,他们不会请大夫看病,而是依靠一些蛊术,便可自我解决,无需劳烦他人。蛊术只是毒术中的一种,而毒术又是医术中的一种,归根到底蛊术源於医术,所以在苗疆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万蛊噬心涅盘生,妙手织天解梦影,枕千戚,魂归苗疆杯弓照影,碧蛇惊神,玉宫心冷蟾啸月,闻音栖林动,羌笛人间似,惑起苗疆,黄泉有路,遗鼎大荒, 万蛊噬心,驭虫有术,千蝶吐瑞,五兽存,山歌弥,断还续,水涓涓,风沙沙,月华似练,纵有千足挠心毒,弥漫丛山峻岭,鸩酒尽,下手即是无情。
洛玉君自幼修习蛊术,十岁便将蛊术融会贯通,十四便可化用万毒,十五自成一派,将蛊术、毒术、暗器、机关融为一体,创造出一些具有杀伤性威力的暗器,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淬有毒物、蛊物的毒器。普通人若是沾上一点,顷刻之间便可殒命;内功深厚的人,还能抵御一阵,但若长时间不解毒,毒物便会在体内爆发,到那时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相较於毒术,蛊术是一种很复杂的术法,蛊虫有上千种,各有各的效用,有的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有的则是蚕食人的寿命,引发多种并发症,一夜之间便可白头;有的则需要配合药物或时宜方可奏效,这也是为何被种下蛊虫也很难发现的原因。
下蛊的方式不同,解蛊的方式也不同,便如下毒,若不知毒物的成分贸然解毒,不仅解不了毒,反而加快毒物发作,蛊术亦是如此,蛊术的解法千变万化,不同人下蛊,解蛊的方式也不一定,因人而异。这大大加深了解蛊的难度。所以一旦被中下蛊虫,若非是下蛊之人亲自解蛊,很难将蛊虫从体内取出来。即便是蛊仙亲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韵儿所言,世上还真的有那么一种东西可以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即便再见到那人,新的记忆也会被抹去,这便是忘忧蛊。当然提及忘忧蛊,还有一种蛊虫不得不提,那便是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