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师兄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眼里连一颗沙子都容不下?”明哲尴尬一笑。
“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清寒一眼便看穿了明哲的伪装。
“清寒,你就别整师兄了!师兄真不适合跟你玩心理战!”明哲真是怕了清寒,连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不然在她面前,便是漏洞百出。
看在明哲这么诚恳的份上,清寒便勉为其难解释道:“说到底,这不过是个误会罢!那段时间我在江湖上游历,顺带寻找自己的身世,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点线索,我顺着这条线索一路找下去,终於查明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了我娘临终前,嘱咐我誓死守护这把寒梅剑的用意。我凭借这柄寒梅剑,和在仙山上修行数年的本事,毋庸置疑地成为了听雨阁的主人。自此我本可脱离仙山,安心做我的听雨阁阁主,但一想到我和某个人的约定,我始终放不下仙山上的那片竹林,我想看看竹子到底能不能开花?那人到底有没有骗我?”
“咳咳咳……”明哲咳嗽了几声,略微尴尬,“我没事,你继续。”
“我倾尽听雨阁的全部力量,到处寻找那人的线索,但都一无所获,那人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到处都找不到,就连知晓天下事的听雨阁也毫无头绪。师兄,你说这人欠不欠揍?躲着我不愿让我找到,那他当初为何要我与做那个约定?这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是不是应该好好教训一番?”清寒当着明哲的面,握紧了拳头。
明哲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强颜欢笑道:“清寒,放松,武力不能解决一切,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粗呢?你可是仙姿绰约的听雨阁阁主、为人师表的天师门二师姐以及金枝玉叶的裴家小姐。你若这样做,有失身份啊!”
瞧明哲那副认怂的样,清寒忍俊不住,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说了句不得了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裴家小姐的?师兄,我好像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身世吧?莫非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世,故意瞒了我这么多年!”清寒的语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明哲的嘴角微微颤抖,他整个人顿时不好了,“我去,我怎么把那件事说出来了!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两人看着彼此,什么也不说,场面一度尴尬,气氛压抑至极点,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这是来自清寒的寒意,明哲这次倒大霉了!
“师兄,你不准备解释解释吗?”清寒冷冷道。
“我解释,你信吗?”明哲心虚道。
“这么说,我猜的不错,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世,而且瞒了我这么多年!”
“清寒,我是知道你的身世,但不是一早就知道,而是我进入秣房之后,才了解到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我绝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自己没有说谎?”
“我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我原以为你只是失怙失恃的小姑娘,把你带回仙山,把你当作亲人一般对待。我从来就不在乎你是谁,不管你的身世如何,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师妹,虽然我说的你可能不愿相信……”
“不!我相信,从始至终我都相信!”清寒莞尔一笑。
明哲猛然抬头,瞪大眼睛望着清寒。
“我从没有怀疑过师兄,也相信师兄没有骗我。我的身世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何况裴氏事关秣房,秣房的书库里有所记载不足为奇。不过清寒有一点不理解,既然师兄知晓了清寒的身世,为何不第一时间写信传书告诉清寒?还是师兄觉得清寒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身世,所以故意不告诉清寒?师兄,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清寒竟宽容他到如此地步,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或者说他都不好意思直面清寒。
“清寒,师兄知道冲早会有这么一天,你我当面谈论此事。师兄第一眼看到那份卷宗的时候,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份卷宗上写的都是真的,但事实摆在我眼前,即便我不相信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实不会因为我的难以置信而改变,我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虽然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但我还是要说,清寒,对不起和谢谢你。你明知我是秣房的人,却待我如过去的那般,师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你的宽容。或许这句话平平无奇,或许这句话你已听过无数遍,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表达。世人不欠我的,我却欠世人的。玉雪如此,你亦如此,果然入我秣房者,都将万劫不复。有些罪不会消失,有些事非做不可。这便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这是你的解释,还是你的忏悔?”
“你觉得是解释,那便是解释;你觉得是忏悔,那便是忏悔。”
“那我便当作是解释,你不欠我什么,也无需向我忏悔,有这些解释足够了!不过师兄,我还是得说你两句,你的演技真的不怎地,在我面前你无需玩弄那些虚的,有什么话直言便是,不必装作一副无意之中说漏话的样子,我是真的不想拆穿你,但又不得不拆穿你!”
明哲又是一副吃惊样,“你都看出来了?难道我真的没有演戏的天赋?”明哲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评价他的演技。
“师兄,你就别在意这些了,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陪你演戏真的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