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穿出人群,径直飞向他们。正当他以为天璿等人必死无疑之时,意外却发生了,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剑,不偏不倚挡下了他射出的银针,很显然,有人注意到他的鬼祟举动。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明明差一点便可得手,偏偏此刻有人注意到他,还出手救下了天璿等人,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恨不得将此人大卸八块,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暴露身份,既然有人注意到他,他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不然若被那人逮住,他苦心筹划的一切都将落空。
“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以差观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知天地之为稊米也,知毫末之为丘山也,则差数睹矣。以功观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则万物莫不有;因其所无而无之,则万物莫不无。知东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无,则功分定矣。以趣观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则万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之,则万物莫不非。”
明哲踏歌而来,嘴里念叨一些叫人难以琢磨的话,他的身后便是韵儿和清寒。当他们得知此刻天璿等人的处境,二话不说赶向此处。路上明哲跟清寒大概说了一点他们目前的情况,以及是如何结识天枢等人的。哪知清寒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是明哲说的,她照做便是,而且绝不还口。单是这一点,明哲便欣慰至极,换作韵儿,必定跟他对着干,难道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些话明哲只敢在心里说,可不敢放在嘴上,不然韵儿又得生气了,他实在是哄不动了,还是不惹她为好。
残虹剑自觉飞回明哲手中,百姓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剑仙亲临,纷纷顶礼膜拜。明哲倒不在乎这些,他的目光始终投向人群之中。那人望着明哲,呼吸变得凝重,大气都不敢喘,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压抑感,明哲的目光如死亡般令人窒息,相隔数人,面都没对上,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种死亡般的窒息,直觉告诉他,除非万不得已,不然绝不可招惹此人。他想不明白,为何天璿等人身边竟有这样恐怖的人,他明明探查过,他们之中最强的莫过於天枢,而天枢正处於昏迷之中,剩下几人不足为惧,不然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动手。
“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你不知道你和天璿等人有何恩怨,但我要奉劝你一句,在论剑大赛之前,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别想着偷偷动手,整个洛阳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的一举一动我亦了如指掌!这是我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滚,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这是明哲的密语传音,他发现此人在人群之中鬼鬼祟祟,似乎在密谋什么,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意欲加害天璿等人,不过此人的运气不佳,竟被他逮个正着,那他便不会放任不管,至少在论剑大赛之前,天枢等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可不能让此人破坏他的计划!
得之不易的机会,竟被明哲搅黄了,他心里很是不甘,但也拿明哲没有任何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还不能跟明哲正面对抗,不然结局一定是他输!他冷哼一声,然后默默退去。明哲也放任其离去,没有多加阻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此人暂且搁置一旁。
“盖师是而无非,师治而无乱乎?是未明天地之理,万物之情也。是犹师天而无地,师阴而无阳,其不可行明矣!然且语而不舍,非愚则诬也!帝王殊禅,三代殊继。差其时,逆其俗者,谓之篡夫;当其时,顺其俗者,谓之义之徒。”明哲又说了一堆叫人不易弄懂的大道理,当然他也没指望围观的百姓能弄懂,因为这些话不是说给百姓听的,而是说给他身后的天璿等人。
“诸位,且听在下一言!这几位是在下的朋友,虽不知为何在此闹事,想来也是误会一场,还请诸位包涵,在下先行谢过!”明哲当着大伙的面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在下初到洛阳城,听闻此事,匆忙至此,便是想从中调解。万事皆不可听从一面之词,师天而无地,师阴而无阳,其不可行明矣。还请诸位能给在下一些时间,在下必将竭尽全力, 查清此事,还双方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任一方蒙冤。”
此事还没查清,天璿等人便来此闹事,做事完全不过脑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得他来亲自调解,前头刚忙完应天府的事,后脚又摊上这一桩事,明哲头已经大了。他是来参加论剑大赛的,不是来调解矛盾的!若非天枢等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剑仙,不是我们不讲理,而是这几人的做法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跑到人家门口闹事。洛老爷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一定是这几人故意诋毁洛府,我们看不惯,才出手教训这几人。”
人家说的也有理,此事确实是天璿等人有过在先,没有任何证据,便跑到洛府门口闹事,在外人眼中,他们便像是骂街的泼妇,为呈口舌之利,故意诋毁他人,此等偏激的做法,换作是谁也看不惯啊!
天权却不以为然,正要反驳,却被天璿施法制止住,他们已经闹的够多了,再闹下去,明哲也束手无策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如何找洛府讨说法,而是查清此事原委,先得弄清楚天枢为何要去招亲比试,这是事件的起因,如果这都弄不明白的话,有什么资格找洛府算帐?
明哲费了一番口舌,才调解好众人的矛盾,大伙也同意饶过他们这一回,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向洛府道歉。天璿几人到还好说,只有天权和开阳这两人,让明哲头痛。为了尽快解决这边的麻烦,明哲使了点手段,让天权和开阳两人被迫向洛府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