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柳庭风的态度截然不同,像是早就料到明哲会来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明哲诧异道。
“还不是你把我引到这儿的!”柳庭风没好气道。
明哲无言以对,确实是他把柳庭风引到这儿的,但他没想到柳庭风居然一直待在这里。
“你不会是在等我吧?”明哲颤颤巍巍道。
“我可没那闲趣等你,我只是听说儒圣弟子拜访,特来一睹真容!”
柳庭风的目光落在槐序身上,压根没把明哲当回事。
“你便是儒圣的弟子?”
“你不也是道宗的弟子?”
两人针锋相对,笑里藏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一代宗师,竟会收你这种人作弟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庭风轻蔑道。
“师父收谁作弟子,以你无关!不像道宗此生收了三个弟子,除了清寒,其他两个都是一事无成之人,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槐序也不敢示弱,直接怼回去。
明哲就像是个过路的,但这两人说话,或多或少对他都有点人身攻击的意思。
“姑娘这话怕是说错了,师父这一生只收了我和师妹,哪来的第三个弟子?”
庭风还不知明哲的身份,槐序可是清清楚楚,暗自瞥了明哲一眼。
明哲尴尬一笑,出来劝架,“两位别吵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谁跟他是一家人!”槐序不屑一顾道。
“她这种人,不屑为伍!”庭风轻蔑道。
这两人一见面就掐,明哲有些似曾相识,他和韵儿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两位淡定一点,以和为贵!我来介绍一下!”
明哲话还没说出口,槐序抢先一步道:“洛槐序,儒圣二弟子!”
庭风也不敢示弱,冷哼一声:“柳庭风,道宗首徒!”
槐序瞥了明哲一眼,又看了看庭风,“你这个首徒,我看是冒名顶替!”
一听这话,庭风当场来气,指着槐序,“你这种人,不可理喻!”
这两人,你说过来,我说过去,谁也不让谁,当明哲不存在似的。
明哲哪能咽下这口气,忍无可忍道:“够啦!当我不存在是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一见面就掐,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道宗和儒圣是怎么教你们的!”
明哲的话吼住了两人,两人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谁也不待见谁。
明哲懒得搭理这两人,伸出手,在老伯面前晃了晃,“老伯,你没事吧?”
老伯立刻回过神来,“没事,没事!老爷请二位进府一叙!”
“那便叨扰啦!”明哲客气道,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愣着干嘛!走啊!”
槐序和庭风冷眼相对,一脸不屑,瞥过头去,各走各的。
几人穿过廊腰缦回的回廊,来到了洛府正厅。
“来人!给二位少侠沏茶!”洛老爷见到二人,立刻吩咐下人为二人斟茶。
“多谢洛老爷!”明哲客气道。
“两位少侠便是儒圣宗师的弟子?”
“洛老爷误会了,这位才是儒圣的弟子,我只是路过的!”
“陆少侠说笑了!柳少侠可是时常提起你!”
一听这话,明哲背后凉嗖嗖的,总觉得柳庭风算计於他。
“柳少侠师承道宗,在下可不敢与之相比!”明哲谦虚道。
“师兄,你可别谦虚,叫人比下去了,师父的老脸该往哪儿放?”
槐序明摆着拉明哲下水,幸好明哲技高一筹,岔开话题:“洛老爷可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我二人听?我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如此甚好!”洛老爷娓娓道来:“前夜三更,倏然嘈杂。听府里的下人说,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得人心惶惶,小女看见那东西,更是吓晕过去。老夫连忙叫下人去请郎中为小女把脉,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说小女无恙,或是惊吓过度,开了服药,便匆匆离去。老夫为这事,一夜未眠,直到黎明,小女仍无好转之迹象,情况反倒越来越差,脸色苍白,体温骤降,如死人一般,叫人不敢接近。后来情况越来越差,细若游丝,命悬一线,眼看小女就要不行了,下人端来一碗药,喂小女服下,小女的症状竟奇迹般有所好转,但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体温也低於常人。老夫意识到那个郎中或许对小姐的病情大有裨益,便叫人把那个郎中请回来,却为时已晚,那个郎中早已不知去向,细细盘问之下,下人这才说了实话,那个郎中是他半路遇见的,至於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根本不知道,当时他看小姐情况危急,便擅自做主,将此人带进洛府,为小姐把脉。老夫听了这话,顿感无望,却在此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老夫打开一看,此信正是那个郎中写的!信中说,小女的病乃邪物所致,若需根治,还得将邪物连根铲除,不然只会祸患无穷,危及一方,他不过是一位云游四方的术士,治病救人尚可,驱邪缚魅难为,还请老夫尽快找一位道法高强之人,在府内摆下祭坛,驱逐鬼祟,小女的病便可痊愈。老夫张榜数日,来者不乏,却无一人可除邪祟,府内上下已是迫在眉睫,直至前日柳少侠登门拜访,府内邪祟方不敢作怪,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柳少侠说以他一人的法力,对抗那邪物,颇为困难,还需一人从旁辅佐,指名道姓,提到了陆少侠!没想到仅隔一日,陆少侠便登门拜访,出手相救,老夫不胜感激。”
洛老爷正要跪谢,却被明哲死死拦住,“洛老爷,这可使不得!”
本以为是明哲算计庭风,反倒变成庭风算计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