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鸢儿她们回到会场的时候,明哲已在此恭候多时。擂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痕迹,奇怪的是,柳崇明想要把韩勇的屍首交还给韩氏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韩氏弟子,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到处都找不到,那韩勇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在庭风的印象里,韩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队弟子,但不知为何,人却找不到了!他们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论剑大赛即将开始,韩勇的屍首总不能丢在台上,眼下又找不到韩氏的人,柳崇明实在没办法,只得派遣弟子,把韩勇的屍首送下山去,找个义庄暂时放着,等韩氏的人到了,再把韩勇的屍首交还给韩氏。
经过刚才的一点小插曲,所幸一切又回归正常。不过庭风这个人,已深深镌刻在大伙的脑海中,犹如一个噩梦,挥之不去。连韩勇这样的怪胎,庭风都能易如反掌将其击杀,他们又哪里是庭风的对手,不免叫人胆寒。所幸今明两日上场的弟子没有这个顾虑,因为今日和明日是初赛,按照比赛章程,天师门作为历届论剑大赛的冠军,有首战轮空的权利,他们不会遇见庭风。不过他们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有的弟子甚至放弃参赛,自愿做一位默默无闻的观战弟子。
天枢等人也不例外,他们自认与庭风单挑,无疑是自寻死路。所幸比赛没有人数限制,以多敌少,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一旦遇上庭风这种级别的家伙,哪怕再来一百个人,他也不在话下!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哪怕再修炼个几百年,他们也只能望尘莫及。恍然间,他们觉得哪怕他们的阵法再厉害,恐怕在庭风眼中,也不过是恒河一沙。
“还没遇上,就开始打退堂鼓了?”明哲回到队伍中,看见一个个垂头丧气,感觉像是必输无疑一样,一点自信都没有。
“陆兄,你回来啦!正好我有事想请教你!”天枢毕恭毕敬道。
“别那么拘谨,有什么话就直说!”明哲干脆道。
“你和柳真传是几时认识的?”
明哲一下子就明白了,天枢他们为何如此拘谨,“原来是这茬!我早就说过了,只是你们当时不信,天权和开阳还公然质疑我,怎地现在又信了?”
“陆兄的话,我们哪敢不信!”天枢腆着老脸,赔笑道:“既然陆兄和柳真传是旧相识,那能否托陆兄给柳真传捎句话?”
明哲付之一笑道:“我跟他是旧相识不假,但我和他的关系,可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们也看到了,他拿剑对着我,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叫我等着!你觉得我和他的关系能好到哪里?想叫他手下留情,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与他交手的人,没几个活下来的,何况他还要杀我,与我组队,你们怕是得被针对!不如趁早解散,各奔东西,也好保住一条小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天枢愣了愣,继续笑脸相迎,“陆兄哪里的话!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分什么你我?只要有陆兄在,咱们挺进决赛一定没问题!陆兄看我说的是吧?”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你以为进决赛那么容易?”明哲指了指周围的队伍,“这些人都是硬骨头,没有一块是好啃的,想要进决赛,就要从他们的身上踏过去,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赢过他们?比赛可是规定了,生死不论。你是想要赢,还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全靠你自己的决定,我无能为力!”
“陆兄,话别说那么绝嘛!你口口声声说代表我天河山庄,
可是赌上了天河山庄和名誉,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家师的面子上。陆兄看我说的是这个理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明哲冷冷道。
“在下不敢!我们还得仰仗陆兄,谈不上威胁!只是此次论剑大赛,家师极为在意,哪怕不拿第一,也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只要能挺进决赛,陆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亦当奋不顾身!”
明哲拍了拍天枢的肩膀,“放心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想要挺进决赛,就拿出实打实的本事,关键时候我会出手。对付宗门弟子,就交给你们师兄妹了,剩下那些门派弟子,有多少来多少,不足为惧!”
“为何我们对付宗门弟子,你们对付门派弟子?”
宗门弟子比门派弟子难对付许多,明哲还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交到他们手中,这不是给他们火上浇油吗?本来天枢还指望明哲去对付宗门弟子,没想到明哲先入为主。
“我就是个炼气,哪怕手中握有名剑,有弥补不了境界上的差距。此次论剑大赛,清寒不会出手帮我们,相反她还是我们的对手。你指望那几个连炼气都不是的家伙,对付宗门弟子,恐怕不出三个回合,人就在地上趴着了!”
清寒是炼虚初境的高手,有她出手,此次论剑大赛,他们至少有九成把握挺进决赛,可明哲的一句话,瞬间破灭了他的梦想,还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把他拉回到痛苦的现实。炼虚初境的高手,哪怕不帮自己,也不能成为敌人,这不仅是火上浇油,还是雪上加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还能指望明哲什么?
“陆兄,不带这样的!”天枢欲哭无泪。
明哲却安然自若,拍了拍天枢的肩膀,安慰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回头望去,鸢儿她们也到了,“来啦!”
除了清寒应了一句,其他三人闭口不言。
“你们三个加在一起,还比不过清寒,伤心啊!”明哲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明哲,你别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韵儿毫不留情。
明哲没有搭理韵儿,而是看向一旁的鸢儿,“鸢儿,办得如何?”
鸢儿点点头,“哥哥交代的事,鸢儿皆已办妥!”
“不错!没让为兄失望!”明哲欣慰道。
明哲公然无视她,韵儿倏然来气,“明哲,你是不是的!”
哪知明哲还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转头看向一旁的诗瑶,“瑶儿,办得如何?”
诗瑶点点头,“明哲哥哥交代的事,瑶儿自当尽力!”
“不错!也没让我失望!”明哲欣慰道。
韵儿受不了这气,单手叉腰,指着明哲,怒道:“陆明哲,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当我是摆设吗?怎么说你都不听,非要把我气死你才高兴吗?”
韵儿都气成这样了,明哲还是不搭理她。
就在此时,斟鄩山庄的弟子,一个个端着木盘,走上擂台,对着大伙说:“今日是景室论剑初赛,按照比赛章程,还请各宗门、门派领队弟子,上台抽签,决定排位顺序!”
“天枢兄,去吧!”明哲给天枢使了个眼色。
天枢心领神会,“那我去咯!”
天璿等人也在为天枢打气,争取抽个好签,轮空自然是最好的。明哲站在台下,看着台上蜂拥而至的弟子,心想参加此次论剑大赛的宗门和门派还不少嘛!今日还只是初赛,不知经过初赛筛选后,还会有弟子站在台上。
“痛!”这突如其来的痛,闪了明哲的老腰,“你掐我干嘛?”
“谁叫你无视我!”韵儿冷哼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伙同鸢儿她们一块挤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现在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了吧!你这就叫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