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犹豫片刻,点点头,“我信!”
“这就对了!”明哲握着韵儿的小手,在手心写下一个字。
眼看第二场对决即将结束,此刻天枢心里慌得不能再慌。他不明白明哲为何能如此淡定,都到这时候了,还能谈情说爱,跟韵儿贴得那么近,还说什么悄悄话。刚才说了半天废话,到头来什么也没教。不就是一个江湖门派而已,他恨不得自己上场,准保不会输。可明哲已经把话撂着这里了,他总要给明哲几分面子。
“陆兄……”天枢刚一开口,身旁的凝语便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不要插嘴。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虽然不知道明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他的行事,应该不会有错。为今之计,也只能相信他了,只盼他的决定不会出错!
群山千万,五岳独尊。
东岳泰山之雄,西岳华山之险,中岳嵩山之峻,北岳恒山之幽,南岳衡山之秀。
恒,常也,万物伏北方,有常也。北方阴终阴始,其道恒久,为恒常之所,故曰恒山,今谓之大茂山者是也,半属契丹,以大茂山分脊为界。夫观恒山之胜也,诸峰罗列,云烟吞吐,风鸣石涧,雨落寒山。恒水从西来注,出山西南大岭下,东北流出峡,峡右山侧,有祗洹精庐,飞陆陵山,丹盘虹梁,长津泛澜,萦带其下,流注於滱。
恒岳剑宗,属中原武林门派,北接契丹。雁门关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恒山蜿蜒,将雁门山、馒头山、草垛山联成一体,北依雁北,南屏忻定,为南北之要道、中原之门户。
为抵辽人入侵,恒岳弟子,秉承侠义,坚守要道,为中原武林之俊杰,以身许国,忠心赤城,激昂慷慨。连年战,恒岳伤亡惨重,朝廷之懈怠,北境之不备,是许辽人可乘之机,然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遂与辽死战,九死一生,悲乎哀哉!
“可惜志士仁人终不及贪官污吏,天下之危亡,岂是一宗之责邪?像这样舍生取义的门派,天下又有多少?如果有选择,我真不想与他们为敌!”天枢感慨道。
若不是蒙着眼,明哲真想白他一眼,“你抽的签,还在这里假情假意,不如这样好了,我叫韵儿直接认输,省得你良心上过意不去!”
明哲公然拆台,瞬间让天枢颜面尽失。
天枢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陆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在战场上,杀敌报国,我敬他们是英雄,可现在他们是我们的对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英雄也要分场合,此刻不是感情论事的时候,你是要赢还是要输,全在一念之间。人生难得有几次做选择的机会,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你看着办吧!”
天枢立马妥协:“陆兄,不至於!我不是这个意思。比赛就是比赛,有输有赢。感情用事,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剑谱最终页,无爱即是神!”
明哲敷衍一笑,“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陆兄,狠啊!”天枢给明哲竖了个大拇指。
“别奉承我了,想当年……算了,英雄不提当年事!”
话说到一半,明哲就不说了,当真大煞风景,不过这更加天枢心中的好奇欲。
“陆兄,话别说一半嘛!有什么威风凛凛的故事,你跟我说,我保证不往外说!”
明哲嗤之以鼻,“我的故事,没你想的那么好,也不威风凛凛,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懒得提,也不想告诉别人。我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讲故事的。你若想知道,自己去打听!还有就是,你捣毁秣房分据点的旧事,我好像还没找你算帐呢!”
“陆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明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我装傻,行!反正你做的那些好事,秣房都有记录。刺杀课你应该比我清楚,哪一天遇上了,千万别来找我。”
“陆兄,咱们还是看比赛吧!”天枢瞬间认怂,赶忙转移话题,“万一对面不止一个人,韵儿姑娘一个人,会不会太吃亏了?”
“你该不会觉得,人多优势便在哪一边?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我!”明哲得意道。
“局座高见!”天枢附和道。
“诶,我们为何会说这种话?”明哲蓦然反应过来。
天枢解释道:“可能是最近过度劳累,脑子糊涂了!咱们还是看比赛吧!”
“言之有理!”明哲也没去多想,看向台上的韵儿。
天河山庄先派人上场。看见对手只是一个女娃,恒岳剑宗作为名门正派,也不想以多欺少,那样即便赢了,也会落人口实,不光彩!所以他们也只派出一名弟子,不过这名弟子,和天枢一样,都是门派的大弟子,名曰天府。
两人站在台上先礼后兵,客客气气,自报家门。
“在下天府,恒岳剑宗大弟子!”
“在下婉仪,天枢山庄外门弟子!”
此话一出,台下一干人等齐刷刷看向明哲。不用猜,这肯定是明哲叫韵儿这么说的。
不等他们开口,明哲先发制人,“看我干嘛!我一个瞎子有啥好看的!看比赛啊!”
大伙还没开口问,便被明哲打了回去, 不过看这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有一说一,韵儿生的当真好看,连天府都看了半天没眨眼。先前庭风叫住明哲的时候,大伙的注意力都放在明哲和清寒身上,却忽略了韵儿这个美人胚子。如今一看,与清寒仙子虽有差距,不过也称得上倾国倾城。清寒仙子出手护着明哲也就算了,为何这样的美人竟会跟在一个瞎子身边,天府实在想不明白。
被一个外人盯着看了半天,饶是韵儿脾气再怎么好,脸上也浮现出愠怒之色。
“阁下到底在观望什么?”
听见韵儿的声音,天府蓦然回过神来,“抱歉,在下失礼了!”
“大师兄到底在干什么?为何还不动手?”恒岳剑宗的弟子也坐不住了。
“估计是一见佳人误终身,我看大师兄这次悬了!”天相摇了摇头,叹息道。
“别胡说!小心这话被师兄见了,咱们都要受过!”二师兄天梁提醒道。
“二师兄,你担心什么?咱们恒岳剑宗来了多少次了,还不是连进赛的门槛都没跨过,估计咱们这次也是垫背的,悬啊!”
“你们还是小心点!大师兄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进不了进赛,我们也不能忘记来此的目的!”
“二师兄,得了吧!有谁会在乎我们?称我们是以身许国的英雄,可那些宗门、门派又何曾伸出过援手?嘴上都是大义,可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天梁握紧拳头,却还是松开了手,叹息道:“比试要开始了,安心看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