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的!你们,给我打他!”李锦年不知从那里雇来了更多的护卫,颐指气使的就使唤人上去,但人还没上前,靠在马车上的暮山景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牌,几乎就要抵在李锦年脸上。
金色的字体遒劲有力,在日光下仿佛涌动着某种极具威严的力量。李锦年再蠢也是见过皇族令牌,顿时脸色发白,大呵一声停下,顺势跪了下去。跟着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着她一起噗通跪下去,李锦年低头跪着,方才还气得头脑发热,现在却浑身冰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算那书简能造假,这金牌令也造不了假,那可是世间仅有的天陨石做的,材质和形制都是独一无二的,无人敢仿。
暮山景伸了个懒腰呵出一口气,腰上一用力坐到马背上,“能平安回去,已经是你最好的运气了,明白吗。”他说完也根本不等李锦年回应,双腿一夹马肚,发出‘驾’的一声,带着马车不急不缓的走远了。
清云门内,虞嫿安静的等着,终於进了清云门中,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情愉悦了起来,不多一会儿,便瞧见从云里雾里冒出来个东西,那是——一片荷叶?
“小友久等,请进吧。”温和的声音响起,虞嫿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瞧见人影,目光又收回落在门前多出来的荷叶上,那荷叶似一个大圆盘,却又是荷叶的椭圆形状,可眼前不是黄泥地吗?怎么会有荷叶?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踩进去,荷叶乘了重,脚下的‘黄泥地’顿时泛起一阵阵涟漪,虞嫿这才惊诧的发现,脚下竟不是黄泥地,而是一片透如琉璃般的湖面,她所看见的土地,实则是湖面之下的景象。
诧异之时她双脚站定到荷叶上,这无根的荷叶便自发的动了起来,像是一叶小舟在平静的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眼前的雾气也逐渐散去。遥遥望去,瞧见了飞檐屋瓦,从外面看是简单的药庐构造,依山而建,门前的大树下趴着一直大黄狗正在打盹,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动着,瞧见虞嫿来了,抬了个眼皮,又继续睡了。
这时药房的门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推开了,从药庐里走出来一青衣先生,身姿挺立,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头上只簪了根素簪,却像着山水之间的山灵。
他瞧见虞嫿柔和的颔首一笑,开口道:“久等了,掌门闭关之前已特意嘱咐过我。”说话间,虞嫿已经到了药庐门口,她脚下的荷叶变成了门前的铺石砖,她好奇的低头看了两眼,碍於在旁人面前,虞嫿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面色自若的蹲身行了礼,“见过仙君。”
“不必多礼。唤我青阙就好。”他颔首笑笑,“你的事情掌门已经同我讲过了,先进来吧。”他说着在前面引路,虞嫿跟在他身后进去,却诧异的发现,药庐看似不大,但走进去后才知道这药庐房竟只是个门面,这后面的山体才是内室,并且布置得井然有序,屋内明媚温暖,丝毫没有阴寒之气。
“当年荧惑现世,掌门下山镇压妖邪,却被同门奸邪所害,困於阵法中无法脱身,又遇狼妖,幸得你父亲无意破阵,方能化险为夷。”青阙一面说着往事一面将她带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内。
屋内有火炉,上面架着茶壶正在熬什么,是一股清香的药味,青阙在蒲团上坐下,将茶壶里的药汁倒出来递到她的面前,开口道:“你体弱,先喝点定神茶暖暖。”
“多谢仙君。”虞嫿颔首接过茶杯,手的触感温度刚好,浅浅喝了一口也并不苦。
一杯见底后,她看向青阙小心的问道:“那敢问掌门可有说我的病是.”
“这个不急,”青阙笑笑将杯子收回来,“我会慢慢讲予你听。”
听见他这般说,虞嫿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的等他开口。
“其实你并非是生病了,准确的来说病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魂魄,你——只是一缕残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