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雪灵,我不用看的,我用闻的。”玉尘学着虞嫿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着。
闻言澜枝脸色一沉,顿觉没意思,兀自走到一边坐去了。
城主府家大业大,她们定然是不识路的,方才给谢观的荷包里放着一张追踪符,只要他带着过去并且没有被发现,她们就能找到地方混过去。
虞嫿走到露台上往外望去,果然是如谢观所说能将整个宁城尽收眼底,这般的气派,也不显出了谢家的雄心。
她轻轻摸索着藏在袖子中的玉牌,敛眸沉思。
谢观只是一把钥匙,谢家既然会明目张胆的会见蝮蛇门分舵的人,想来关系匪浅,而她们无异於正在敌人的地盘上。
最终还是淌进了这滩水。
虞嫿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声落入了澜枝的耳朵,她喝了口水,看向虞嫿,“你也别叹气了,这趟水是我拉你进来的,我会负责。”
“唉,没想到你的嘴里也能吐出我爱听的好话来。”虞嫿悠悠转头,用一副忧伤而又欣慰的表情看向她。
“不要我的脸做这种表情。”澜枝感到自己头上蹦出青筋,再用几分力手上的茶盏都要捏碎了。
虞嫿耸耸肩,走回她对面盘腿坐下。
现在的澜枝变得好说话了许多,不由让虞嫿想到了才在瑶光洞外见到她的时候,她托着下巴看着那张自己的脸,将心底疑惑了许久的事情问出了口:“那个跟你在雪峰山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澜枝放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脸上肉眼可见的失神了一瞬,垂下的眼眸里像含着冰凉的风雪。
原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虞嫿正准备作罢,却听见了她的声音。
“那是我师父。自从我被骗进蝮蛇门后,一直是师父在照顾我,他教了我很多.本来他想找到摆脱的药种的方法后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没想到.种在他体内的魔气会突然失控,原本不该这样的.”她的语调越说越低,染上些哽咽的腔调。
“蝮蛇门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不知情的么?”见她伤心,虞嫿转移开话题。
“也不全是。”澜枝稳了稳情绪,语调却仍有些不平稳,“十五年前,曾发生过一次荒灾,仙门不管,皇家下发的赈灾粮食被贪官污吏吞去大半,尽管皇帝雷霆手段斩了一批又罢了一批,却仍有数以万计的难民不得不背井离乡,以谋求活路,受灾的难民家中又多子,哪里顾得上每一个,就在那一年,被抛弃的,被发卖的孩子,多都被蝮蛇门收了进去。”
虞嫿微微蹙了下眉头,十五年前她才一岁,自是不知道这么多,偶尔听起娘亲提起,却也放在心上,却不想竟有如此惨状。
“可为何仙门不管?”虞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