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终於掩藏不住冰冷的腔调,显得嘴角的笑意也冷了起来。
原先听见谢灵泽要进京的消息,她就欣喜不已,就算冒着会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去看他一眼,却没想到,会先看见谢灵泽同虞嫿一起下了马车。
欣喜在那一刻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难过席卷她的心扉。
当初还是清白之身的时候尚且能鼓起勇气同这位二公子说上两句话,如今已经沦落风尘更只敢远远的看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帮上他的忙。
她很清楚他的眼里没有过她的身影,而且说到底她到底不敢站在他身边,如此远远瞧见他有良人相伴也好。
她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直到昨夜,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的发色像是冰川雪原,带着麒麟面具,感觉.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男人的声音蛊惑着她,“想见她吗?去把那个小孩儿的镯子拿到手,她自然会来见你的,她是——”
“清云门皓桑仙君首徒——虞嫿。”鸢尾无比清楚的念出了她的身份和名字。
虞嫿感到有些诧异,却并未多想,只是道:“你和谢公子是朋友吗?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要那个镯子,价格多少,你开。”
似乎没想到虞嫿这么直白,鸢尾愣了一下,随后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食指勾起那个镯子在手上把完,“这是个什么宝物,能入姑娘法眼。”
目光在触及到镯子的一瞬,虞嫿的眼前闪过了许多零碎的画面,仿佛从身体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共鸣感。
就是这个没错了。
“我想这东西对姑娘无用,既然如此,不如买给我,也当交个朋友。”虞嫿道。
她说这话时十分诚恳,可鸢尾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忽然放肆的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朋友,交朋友?想和我交朋友的人可不止一个,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清脆的声音染上几分嘶哑,看向虞嫿的目光中带上妒火。
那个叫玉尘的男人说得对,凭什么她就可以干干净净的站在谢灵泽身边,而她却要沦落至此?若是没有家境中落,她才会是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凭什么命运不公,她不甘心,她恨。
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不知所以的虞嫿十分的疑惑,仔细思考了一下方才自己说的话,应当.没有这么地方冒犯到她了吧。
鸢尾攥紧了手上的镯子,盯着虞嫿嗤笑了一声,忽然又放缓了语调,“不过,你想要这个镯子,还有别的办法。”她说着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木盘上放的衣服,“近日徐娘一直想让我献舞,可我最近身子不适,疲软得很,不如,你替我去吧,我有的引荐,我想徐娘会答应的。”她说着又弯眸笑着看向虞嫿,“如何?你去了,这镯子我就给你。”言罢她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你不会连一支舞都不会跳吧。”
“我会。”虞嫿略微思考了一番便答应了她的请求,跳舞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能以这样和平的方式拿到玉镯是再好不过的了。
鸢尾盯着她,目光中潜藏着几分诡谲的笑意,“那我期待你的表现。”
如果她不能干干净净的站在他身边,那她就要把他身边的人都全部弄脏,要让像她一样在泥泞中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