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九重芍?真是抱歉,近日贵妃娘娘生辰,几乎京城中的九重芍都被送进宫了。”掌柜抱歉的对虞嫿笑笑。
生辰用药材做什么?虞嫿心里疑惑,还是不放弃的追问:“用作药材的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姑娘有所不知,这位贵妃娘娘喜爱九重芍,不仅用於观赏,也会用於香料,每年这个时候,所有的九重芍都在宫里。”
“原来如此,麻烦了。”虞嫿叹了口气,放弃的挥了挥手,这已经是她找的第十家药铺了,得到的都是统一的说辞,看样子不假。
不过说到是在宫中,虞嫿摸了摸暮山景给她的牌子。
东宫特令。
想起他今天急匆匆的赶回去的模样,虞嫿并不想麻烦他,踌躇后将木牌收了起来,转身往宅子里走去。
若是她可以自如的运用神力,治好谢灵泽的眼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现在虞嫿现在才感到一丝焦躁,站在大门前,虞嫿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进入后虞嫿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转身去了谢灵泽的房间。
“叩”“叩叩”
她轻轻敲了两次门后,里面才飘出谢灵泽的声音,“虞姑娘吗?”
“嗯。”
“请进,门没锁。”
虞嫿推门进去,屋内并没有点灯,在她进来之前屋内只有谢灵泽一个人,他坐在窗边的桌子前,铜镜照出他被白绫缚住的双眼。
“抱歉,不能出来迎接你。”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凄凉的苦涩。
“没关系。”虞嫿摇了摇头,轻轻走到他面前,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尖在快要碰到他眼前的白绫时又停了下来。
谢灵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试探性的抬起手,在自己面前碰到她柔软的指腹时顿了一下,随后又蜷起了手指。
变故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起来最为镇定的反而是谢灵泽自己。
“我没事。”他轻声说。
虞嫿叹息一声放下了手,眸色中满是愧疚,“抱歉,若是我没有出城就好了。”
“不怪你,遭她算计是我自己的疏漏。”谢灵泽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看向她,“她所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做出的事,我应该自己负责。”
“不必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单一的因素无法拚凑一件完整的事情,你的眼睛,确实有我的一部分过失,这件事,我应当与你一起分担,你已经承受了后果,剩下的交给我就好。”虞嫿认真的说着,神色十分正直,“你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谢灵泽愣了半晌,良久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此刻宫城中,夜晚的宫城巍峨的立在天地间,是夜晚最亮眼的明珠。
身着大氅的暮山景神色冷漠,更有几分桀骜狷狂之势,在宫中,太子殿下的威名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此番对几个大臣下手时的冷漠无情,还是处决犯事之人时的干净利落,都有着皇帝陛下年轻时的气势,若是宫中有人看见,也绝不会有人相信在虞嫿面前的暮山景和宫中的太子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