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许久,早已离柳江城五里之遥。薛海停下身子。浑身血雾收入体内。看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终於无力的跪坐地上,大口喘气。
神通初成,就频频施展。即使薛海是半屍之体,也是不堪负重。
当下薛海就在附近寻了一个隐秘的洞穴暂且躲藏起来。
盘腿坐下,细细调匀内息。巩固刚刚冲破的七层修为。回想起那一贯无当血旨神道,薛海忽然笑出声来。
“这血旨神道,本意在於吸收他人精血,从中获取真元法力。也可借换血之际,洗精伐髓,调养自身筋骨。可万万没想到,逆走纯阳心经结合血旨神道,却化腐朽为神奇!如今我薛海这幅模样,这般修为。已然与血旨神道上记载的修炼不付。不该再称呼为血旨神道了。。”
一念至此,薛海心中欢喜,遥想昨夜月圆之时,便念道:“太阴六乙秽血神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薛海心中满是欢喜,仍然默默运转法力调养丹田,运行周天。
可就在这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薛海的脑海中回响。让正放松下来的薛海豁然一惊!
“啧啧啧啧,薛海啊,如今你怎的落入这般田地了?”
这一声熟悉的叫唤,差点没把薛海正运行的法力吓得乱窜!可是如今他正在运功,转滚周天丹田之际。万万不能立刻收功!否则会让自身运转的法力反噬。故而薛海心中一沉,知道这厮跟踪自己,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如此窘迫的时候才现身。
心中抱着拖延时间的薛海很是紧张,嘴上却开口大笑道:“贫道当是哪位高人。原来是花虺花道友啊!先前不辞而别,可是不地道。应当赔罪才是。”
果不其然,那道巨大扭曲的身体盘在洞口,黑紫的巨大蛇头上,两枚阴森的瞳孔上下打量那干屍模样的薛海,立刻吐着信子笑道:“明人不说暗话,薛海。你我皆非愚笨之人。与你同行,也是各有算计。只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见到花虺挑明这是找他晦气的薛海,原本做作的笑声也是淡了不少。语气之中,有些阴郁:“花道友,我等也是相识一场。坐观山一役,贫道也没有为难你。好处也都让给了你。换作他人,自然没有这般大方吧。与贫道为友,与你毫无坏处,相信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般好的人类了。为何今次却要卸磨杀驴?亲者痛,仇者快呢?”
岂料,花虺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之中满是讥讽:“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薛海想夺回血人参,我花虺也想抢你宝物吞了你的肉身!大家彼此彼此。再者说了,你并非世间仅有之人,还有一人,早就被你杀了!”
薛海依然盘腿运功,企图尽快收工能够自保。心中却明白,原来这大蛇竟然感恩与那隆成老人的收留之恩。今次也有报仇之意。
拖延时间,薛海自然熟悉。软的不吃,那就吃硬的!於是也狞笑道:“贫道原以为,你这畜生有些本事,非池中之物。想不到也是酒囊饭袋的货色。竟会为了一个老不死的报仇雪恨?可笑可笑,你这畜生能借异族之手残杀同胞,却也为异族而复仇!可笑啊!”
“住嘴!”许是这番话刺痛大蛇,大蛇花虺立刻叱喝!那本是阴冷的眸子闪动的却是愤怒。却看他气急败坏的打量薛海,立刻讽刺道:“薛海,看看你如今模样!不仅一丝人味都没了,而且还弄成这般鬼样。你和那百鬼道人有何区别?这副模样,我花虺连吃你的胃口都没了!令人作呕!”
谁想这话一出,
一直闭着眼睛的薛海豁然睁开双眼!犹如黑夜之中,两团血红鬼火突然冒起。随着薛海喘息而上下飘动。好不吓人! 而花虺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弓起身子往后闪退。可是见到薛海只是睁开眼睛却毫无动作,心中想来刚刚入定调息,不可能那么快就可以活动。便安心下来,嘲弄道:“哈哈哈,生气了?你也就这点出息。不过我本以为你在那院子里必死无疑。想不到却能出逃。也算厉害了。只是看你这幅尊容,早就被镖局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日后你薛海如何行走红尘?”
可是,依然盘腿的薛海听到这番话,莫名的笑了起来。干枯的脸上裂开阴森的弧度。只让花虺看得一阵惊悚。由花虺这番话,薛海能够确定。这花虺早在之前就察觉不对跑了出去,而几个高手斗法之时,也是远远躲着,不知镖局里发生的事情!这对薛海来说,无疑就是一线生机。
可是此刻,花虺显然没有心情再跟薛海废话。只见他摆动身子靠近薛海,当着他的面张开血盆大口笑道:“与一死人多说无益,於公於私,今次我花虺都要杀了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可是正当时,薛海忽然阴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花虺说镖局中人见我形体不假,可是此刻,他们已然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话音未落,花虺已经感觉不妙。可是薛海先下手为强。突然从盘腿坐姿猛然跃起,干屍模样的他伸出双爪,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花虺扑来,夹带着一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啊!滚开!”想不到薛海这就能动的花虺立刻抬起尾巴,扫尾就是甩了过去。巨大的尾巴结结实实的抽在薛海胸前,只让薛海闷喝一声,豁然飞出,一下砸在身后的石壁之上,溅起一阵碎石。
惊慌失措的大蛇立刻往洞口退去,却也是警惕而恐慌的盯着薛海那边,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你刚刚入定,如何能动弹的!经脉哪里承受得起!”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阴森的狂笑从石壁那边极其的烟雾传来。从飘散的厌恶里,两枚血红的眸子忽然亮起。
“如今贫道的躯体,可当法宝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