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只是双手背在身后,坦然面对阴风,衣摆随着大风飘扬。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阵诡异得让人发毛的怪笑从寺庙之中传来。只见一股黑风从远到近乘着阴风袭来,兀自窜到大门前,立刻汇聚一团。待到黑风散尽。只见一板古旧棺材竖立在前。却看棺材盖子被轻轻推开,百鬼道人这次换了一个年轻人的样子走出棺材。
见到一脸淡定的薛海,百鬼抽动着僵硬的脸露出笑容,作揖还礼道:“薛道友言而有信,贫道佩服敬仰。”说到这,斜眼看了那两个被定身符定着的凡人,挥手指着道:“敢问薛道友,这是何意?”
“此间是道友地界,按照道上规矩礼数,这两人交由道友处置。
”薛海淡淡的如此说罢。百鬼就忽然狞笑着招手一挥。两具棺材奇妙的就从车夫身后拔地而起!一双满是烂肉的手将流着冷汗的车夫一下抓入棺材之中,然后紧闭盖子。瞬息间就再次退回土里。 “薛道友,这些礼数,贫道不太讲究的。若有二次,道友出手灭了即可。”有些诟病薛海注重礼仪的百鬼如此调侃。薛海却皱着眉头挥动拂尘道:“不说这个了。道友索要童男童女双十,我已送到。”说罢,薛海轻轻挥动拂尘,那两辆并排的马车帘子一下掀开,每个马车里十个巨大的木桶就硬生生摆在眼前。
脸上颇为意外的百鬼只是告罪一声失礼。一下跳到马车里,掀开木桶的盖子。只见一个孩童额头贴着符籙,昏睡着靠在桶边睡觉。
接二连三查看,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百鬼顿时极为惊异的跳下马车,嬉笑着作揖道:“道友果然信人!今日贫道正缺一些药引炼器。如今正好啊!”
“哦?道友会炼器?”薛海一愣。立刻作揖索问。百鬼微微一呆,继而笑道上前,扶着薛海的手,往屋里引道:“炼器一说,贫道略通一二。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了。只是道友常驻那千机府,想必丹道一脉上,造诣才是高超。这一方面,贫道可远远不及。还要多多请教薛道友啊。”
说罢,摆手道:“道友是客。地主之谊还是要的。来来来,此地并不是什么洞天福地。胜在地处偏僻。一些别有意思的药材,还是采了些的。请道友过目才是。”说罢,薛海也知道百鬼不怎么想在炼器一道上多费唇舌。便也不再多言。
当下百鬼拉着薛海进入内堂。满地披着袈裟的骷髅骸骨,还有杂草。让薛海刚来时的不满重新回到脸上。
便作揖说道:“百鬼道友,还望道友饶恕贫道僭越。如今道友行事是否太过高调了?贫道一路上来,听得最多的,便是道友干下的事端。万一打草惊蛇,一些脑袋发热的蠢货找上门来,也是麻烦。”
“哎,道友做事,太过小心谨慎了。正如当日的乱葬岗一般。 贫道刻意隐藏,不也被道友撞见?天下之道,玄之又玄。太过谨慎,反而会误了心中之意。做事畏手畏脚的。”薛海眉头更皱,他有些不敢苟同。道行不高,被有心人盯上,必死无疑。正如当日那吞火童子和天豸。自己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间。
立刻想反驳的薛海还不待说话。忽然百鬼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猛然回头盯着那大门,沉声问道:“薛道友,你可是待了友人前来?”
“嗯?不曾。贫道孤身前来而已。。。嗯!?”话未说完,那股暴戾之杀气也让薛海感受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抓着兵刃符盒。作为此地主人的百鬼有些气愤。想不到有人能瞒过他潜入如此之近。当下叫道:“哪位朋友在此!”
不曾想,寺庙外之人显然颇为意外这个声音。冲疑了一阵,才喊道
“薛海薛道友可在?贫道雨爱莲,道友曾说可在此地寻他。若此地另有他人,还望洞主赎罪。贫道这就离去。”
“什么!”百鬼一听是当初的那个雨爱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头顶忽然冒起腾腾绿火的他转头瞪着薛海,正要质问之时。薛海却露出了然神色,忽然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百鬼道友,你我都能化干戈为玉帛。何况他乎?还请道友以待客之道相迎。”
“你。。。早有预谋了?”百鬼若有所悟的如此说来。薛海却笑着作揖道:“虽说有所想法,但是时间比贫道想得还巧。但请道友息怒。此次来,贫道实则有更大的大事,可与道友共分。这雨爱莲,自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