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此时蓝旌突自怀中将夺自神算於卜仁手中的小鼓掏出,向烟叟面前一送道:“爹可认识此物?”
烟叟蓝竺一见此物,倏的脸色大变,怔凛的道:“旌儿,你这是哪儿来的?”话声甫落,突见他一把将小鼓拿在手中,细看一下,突似恍然!喃喃道:“是了,是他,是他!”接着急促的问道:“旌儿,此物从何而来?”
蓝旌见烟叟如此情状,却不答所问,向烟叟道:“爹先等一会,旌儿出去一下即来!”
也不等烟叟应允与否,闪身即走出房外,一晃身跃上正房,自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向天空及屋子四周一照,跃身腾空,奔向天香居高挂的酒旗,伸手摘下后,小心拢起,迅即返回后进正房,他这一来一去,身形似电闪雷奔,迅快至极。
进屋后,向童子蓝旆附耳讲了一句话,霎时童子跃入内房,拿出了一个小罐,递给蓝旌,只见他小心的以右手执着小镜子,照着左手束拢的布招,慢慢打开后,赫然在招中竟有二种毒物蛰伏,一为红头蜂子,一为蓝尾蠍子,这两个东西的身上,竟驮载着无数的跟蚂蚁般大小的幼蜂幼蠍,在小镜子光圈中,一动也不动,似是死了一般,蓝旌将它倒於小罐中,封紧,仍以小镜照射小罐,这才向烟叟蓝竺道:“建文帝已落发出家,永乐在最近是无法找得到的,此事爹可放心,今晚我自神算子手中,得来此物,即知师父命我办的事情,很可能有线索可寻,只是没想到如此容易,假若我判断不错,悟能贼秃定是个四十多岁的俊秀人物,爹你说对不?”
烟叟蓝竺点点头,但却诧异的看看蓝旌一眼,蓝旌却适的开口道:“那么我可以大胆的讲,他就是我的大师兄,二十年前被蛊毒婆婆的女儿媚娘迷惑了的玉书生颜如儒,只是我未想到,他竟会出家当了和尚,而且是伏虎寺的主持,这件事,正是师父要我做的一桩最重要的,而那个从北京来的人,我是从他能制止悟能,与这个‘鼓令’身上联想,推测可能就是了,爹既然说是他,那么就不会错了,爹在伏虎寺时,行踪已为老贼发觉,所以,跟下来的将这两种蛊及蛊母都散在我们店的四周,还好,师父在五十年前得自禹墓的这面阳镜,正是天下奇毒的克星,现在已照了有一刻以上了,当已制蛊母死命,旆弟拿去把它们埋了吧!”说着收起阳镜,将小罐交给童子蓝旆。
蓝旌紧接着又道:“”鼓令三更“的主人,是师父嘱我务必要除去的一大恶魔,现在他俩恐尚在路上,未曾返回伏虎寺,我想,馨表妹是否亦带来了仙子的阴镜,若带来了,倒想请您帮个忙,一同去斗斗‘鼓令’令主。”
说着用眼看着一直在凝神静听的美姑娘宁馨,美姑娘与蓝旌目光一触,娇羞的微俯蟀首,轻轻道:“带着啦,旌表哥怎么客气起来了呢?”
蓝旌向馨姑娘深情的往视一眼,却听老父蓝竺道:“旌儿的意思,你可是要同你馨表妹二人合力,共同去的斗‘鼓令三更’与贼秃悟能?”
蓝旌点点头道:“此是师令,孩儿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恐怕要劳动馨表妹了!”
宁馨姑娘,喜在心田,怨在脸上。在座中老一辈眼里,确是为二小高兴,酒侠蓝笠道:“你对鼓令与贼秃可知其功力深浅?即或你对玉书生颜如儒,知之甚详,然而却不能忘记他久处苗山,当有一向邪功,更要知道鼓令主人却是三十年前即凶名久着的武林魔头,万不可徒恃年少气盛,误蹈险地才行。”一番爱子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