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驿车快驶近时,城墙上的守卫,连敲数声警钟后,即将那高吊桥放落,敞开庄门,让驿车直驶而进,然后又收起吊桥,关上庄门。
驿车驶进庄中,在一座大院落前停下,黑漆大门,两旁石狮子,尤其高踞其上;台阶都是花岗岩凿成,每一阶都是浑然一块,显示出建筑的气魄,实是不凡。
此时黑漆大门敞开,自内走出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耸眉老者,他迎着下了驿车,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略施—礼道:“老朽不知特使到来,未曾迎迓,尚望原宥。”
假铁算子卜仁,似甚不习惯的抱抱拳,亦未开口,即随着老者进入大门,此处院落之建筑,竟与他处迥异,进大门后,除掉—座大屏风外,竟只有—座大厅,其他就是丈余高墙围绕了,显然此处仅系南江府的议事所在。
转瞬即迈进大厅,果然厅中系议事摆设,只见正中的一张朱漆太师椅上,南江府的老庄主,江湖上称为义薄云天的江孟尝-江洋,白发萧萧,满面忧容的,正坐在椅中,一见来人,略一欠身,向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摆手道:“请坐!”
鬼影子亦就毫不客气的在上首落座,南江老庄主江孟尝江洋,强作笑容道:“只不知特使此番来敝庄,有何消息?”
鬼影子自怀中,掏出了那封火漆信封,递给了行近来的老者,老者恭敬的递给江孟尝,江孟尝接过,撕开信封,展开一看,不由得怒容满面,三把二把竟把来信撕碎,宏声向假扮铁算子卜仁的鬼影子道:“老夫在当初,曾同贵上有所约定,凡是违背道义,大逆不道之事,我江某人是不干的,今贵上竟真的如此毁约,要我去作愧心难行之事,就拚着孙儿不要,算是没生,我也不能丢我南江府的人!如今贵上竟是如此的逼迫我江某人,以为我会俯首听命吗?哼!”
鬼影子一见此情,心中大是高兴,看来自己此来,极有机会,说不定这南江府顿时就会同自己搅在一起,心中一高兴,口中不禁诧异的道:“请问江老庄主,信上到底是要你做什么?”
此语一出,突地见江孟尝白髯拂动,猛睁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鬼影子,稍顷,突地向领路进来的老者一摆手,喝声道:“拿下!”
老者应声而出,一把抓向鬼影子的右肩.
鬼影子哪能让他抓到,在看江孟尝神态有异之时,早已有备,未待老者招到,已原式不动,连人带椅子,“刷”
地一声,退后了二尺。
此种功力一现,南江似已知老者不行,挥手就是—记猛烈的掌风,挟无比的威势,倏然击向鬼影子。
鬼影子早已看好地方,身形未动,原式全身飘起.“嗖”的一声,业已跃升在大厅顶梁之上。
此种身法一出,南江突然咦了一声,抬头向鬼影子道:“阁下究是何人?竟然与我老友的身法相同?”
哈哈—声畅笑,粱上的鬼影子,倏然落地,三把二把将面上的化装除去,露出了本来面目,向南江啧啧笑道:“想不到你江孟尝还没有忘记我老人家,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