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旌微微的笑着,看得那店伙,亦觉不好意思,搭讪的又给蓝旌斟上一碗香茗,这才转身离开。
此时店中上座已满,几个堂倌都忙得不可开交,蓝旌闪目借欣赏店中情景时,不时飘视着那淫邪阴丽儿,看出了她对那书生,似是甚为注意,不时的借着夹菜,饮酒的动作,用那双淫邪的桃花跟,向书生凝视,有意无意的向那书生暗送秋波。面每每於此之时,那书生都赶紧低下头去,饮酒吃菜,久久不敢回视淫邪一眼,可是似有着一种吸力一般的,男人见了女人的一种常态,使那书生不自觉的会回视淫邪一眼,淫邪即笑吟吟的,向那书生搔首弄姿一番。书生也就略微停视,即迅速的返顾,正襟危坐,低首啜钦。如此反覆者数次,看在蓝旌眼中,大是厌恶,对这淫邪阴丽儿,更坚定了除去的心意。
此时店伙已为蓝旌送来酒肴,蓝旌即轻斟浅酌的自饮起来,却时时在留意着淫邪阴丽儿的动作。
那书生吃食动作甚慢,而浮邪亦是有意做作,所以也不太快。真是巧得很,书生吃完会帐,淫邪亦漱口留银,此时的蓝旌却也吃尽了盘中炒面,正端杯品茗。留银出店,三人前后走出悦来客栈。那书生却安逸的步向大街的一家字画店中,在其中浏览起来。后面的淫邪见状,竟然在对街的一家首饰店中,借机延宕,不时用眼角飘向对街书肆之中,看着那书生的举动,似有意似无意的,也飘向书店隔壁的一家成衣店中,正在同店家度量衣衫的少侠蓝旌一眼。淫邪在那业已是脂粉不施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得意而又阴险的笑意。
三人出客店时,已是过竿,那书生竟然在书肆中,几乎流连了两个时辰,即连那淫邪,亦足毫未离开首饰店,看了一件又一件,两个多时辰中,竟购置了耳环手镯、金钗、戒指等好几样。蓝旌在成衣店中,量好身后,见对面淫邪竟无走意,乃措讪着店主,再作一件,并且要即时就裁就做,自己立等,在掌柜的满口答应之下,喝着成衣店供应的香茗,看看裁缝剪裁,忙碌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暗暗的窥视着对街的情形,悠闲的等待着。
蓦然,书生手挽书籍,墨帖等物,在书肆主人的恭送之下,出肆向东走去。
淫邪掏出了一块金子,也不管够也不够,随手一丢,道声不用找了,亦迈步走出首饰店来。店主却瞪大了双眼急急的要拦淫邪,口中说着,太多了,太多了,但却见淫邪竟回头一笑,娇媚自生,只看得那店主乐在心里,怔在脸上,灵魂儿似出了窍般的,拿着那块金子,呆在当地。
而对街的蓝旌,却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茶杯,踱出店门,借看对街的掌柜的那副傻相的机会,扭头看着书生向东街尽头走去,直至已快出街头,淫邪亦跟在五十步后,向东而去,确定了书生不会再事逗留,淫邪已目的显明的跟了下去,知书生无法走快,这才返回店中,向掌柜留下了一叶金叶子,道:
“衣服好了,我等会儿来试身取用,先留下此金叶子,—起来算,现在我去外面走走,或许饭后,或明日再来!”
说罢即在店主满口应承之下走出店来,向来路紧紧迫去!
此时那书生同淫邪阴丽儿,已是不见踪影。蓝旌放开脚步紧赶,刹时已走出镇来,向前一看,那书生正走向东南的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而淫邪亦跟在距书生后面的十余步处,相继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