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不服!”
“我……我服!虎……虎爷饶命啊,虎爷……这……这样好痛!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啊……”
天庭雷部某处天牢内。
小天王杨虎……
没错,自从升了天。
钱塘活阎罗自然也就改名仙庭小天王,此时,小天王杨虎正得意地收起与砂锅一样大的铁拳。
气势汹汹地来到桌旁,一把操起桌上的酒盏,连倒了好几杯。
虎爷最擅长讲道理。
并始终坚持以理服人的准则,刚刚就给一位不服管教的下属讲了一番大道理,几十下铁拳砸下去之后,那道理立马就顺畅多了。
虎爷时任雷部天牢典狱,
是正儿八经的天职。
不过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牢头,虽然多少也算个正经职务。
但虎爷身为天庭紫微碧玉宫的三代首徒,如今任这一方天牢典狱,着实有些屈尊降贵了,
而且这所谓的雷部天牢,实则比县衙的大牢还寒碜,关押在天牢中的囚犯,竟尽是些娘们……
“他娘的,快给爷把这豆大点的小盅全给扔了,全部换成海碗,还有这酒壶也一并扔了!”
这破地方,大牢不像大牢,囚犯这不像囚犯,就连底下几个狱卒也都没有半点狱卒的样。
一个个都跟个爷似的。
好在自己的拳头够大,胆也够肥,要不然窝在这鸟不拉屎破地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鸟气。
不过转回头来想一想。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这几个烂眼的狱卒,挤在这么块巴掌点大的地方,一蹲不知多少年。
早就已经给蹲废了。
所以像这种经年的老油条。
也只有一种道理,可以将他们彻底说服,这道理很简单,就是简单的一个“揍”字,往死里揍。
而这方法,恰也是虎爷最擅长的手段,於是一番很有道理的拳脚招呼之后,这牢里的几个芝麻小吏,都已经把虎爷认作了亲爷爷。
一巴掌甩飞了桌上那几粒只比拇指大一点的酒盅,随后又拎过来一个瑟瑟发抖的狱卒,招呼他去换上大海碗,那酒也要一整坛一整坛的上。
话说这天庭的天牢,虽没有个天牢的样,但是这里的酒水,还当真是要人老命的好喝,都说琼浆玉液玉液琼浆,这天庭里的酒,可都是如假包换的琼浆玉液啊!
呼了狱卒取来美酒,当时就迫不及待地灌了半坛子下去,然后就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按照以前的习惯,喝足之后,那自然是要揍人渣才能醒酒的。
“来呀,拿人犯!”
“虎……虎爷,这不妥吧?”
“嗯?那揍你?”
“呃……小的该死,虎爷饶命,小的这就去把人犯拿来。”
可怕的铁拳咚得一下砸在桌子上,震得狱卒的小心肝都颤了颤,连滚带爬地逃进牢房,过不多久便提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囚犯过来。
“嗯?怎么是个娘们?”
“这个……”
那狱卒闻言,顿时吓得腿肚子一抖,苦着个脸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咱这天牢就只有十来个女囚。
这您不是早就知道的嘛。
“去!给小爷去换一个,换个能扛得其揍的人犯过来。”
这酒有些上头,见押到近前来的,竟然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这……还如何揍得下去?
咱虎爷的字典里,可从来就没有过“揍女人”这一条。
“爷……爷啊,咱牢里……”
“唉……?唉!罢了罢了,那便去取卷宗过来……”
这正想要发火的当口。
又突然想起自己管的这片天牢内关押着的,似乎也就只有这十来个女囚,而且都是细皮嫩肉的小娘们,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囚犯……
那这酒怕是醒不了呀!
再看那瑟缩在地的女囚,湖绿的纱裙,顶多也就双十的年纪,这应该是哪个仙宫中的女婢吧?
这仙宫里的女婢,还能犯下什么大罪?天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够资格进来的,我倒要看看,这些个婢女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如此这般一转念,也就打消了揍人醒酒的老办法,当即便收回正义的铁拳,转而呼喝手下狱卒,先把牢里的卷宗拿过来瞧瞧。
话说这雷部天牢,可与凡间的县衙大牢不同,天牢典狱的职责,也大异於凡间县衙牢头。
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县太爷审理案件这一环节,天庭所有的人犯,其实都是天庭雷部直接在案发现场拿过来的,把人犯拿来之后,就直接丢进天牢内“暂时”看押。
至於之后将会如何处置。
那就不是虎爷的职责范围了,也不想去管更不想知道。
又过片刻,狱卒就抱来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胖虎接过木匣,而后又从里面掏出来了一本更加精致的小册子,这便是所谓的卷宗。
这天庭的东西倒整得精巧。
就连一个卷宗都捣鼓的跟个宝贝似的,就是这里面写得内容……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翻开这所谓的卷宗。
只见上面只记载了人犯的名字,罪名一栏却都是含糊其辞,简单几字一笔带过,像什么御前失仪?殿前失仪?还有什么君前失仪?
反正这几个看下来,都是因为失仪而下狱的,至於其余记载,那是一概没有,就连最基本的年月时辰,甚至连人犯认罪画押的罪书。
也都没有一张……?
这……这他娘的也叫卷宗?
胖虎被整得有些没脾气,抓起酒碗灌了几口琼浆,随后拿手一指堂下那位瑟瑟发抖的女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