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灯笼呀”
“都是给宁哥儿照路的”
宁长安感动。
大富大贵是有规律道理的,出色的家风,优良的教育,出类拔萃的素养。
轿子进院落地,管家掀起吊帘,宁长安弯腰,左手提木盒,右手拿剑。
进入视线的大宅古木苍翠,建筑环列,凉亭依假山起伏,假山环水,藤萝蔓挂,假山、亭榭融成一体。长廊逶迤,前方的正厅两侧开着虚窗,幽幽灯火自窗内而出洒在地面。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美景。
宁长安突然觉得五两的银锭少了,琢磨着自己表现表现,会不会还有点打赏。
管家领路,宁长安进入正厅。
花梨木的桌椅,白墙挂有水墨烟云的长画。
博古架陈设有精美的瓷器。
大开眼界。
大厅无人,管家开口:“宁哥儿稍等,夫人梳妆”
宁长安点头,“是要梳妆打扮”
丫鬟奉茶,宁长安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
粉彩瓷杯,茶水鲜红。
宁长安原本伸向茶杯的手顿了顿。
管家笑了笑:“这是夫人为宁哥儿精心准备的大红袍”
宁长安内心“咦”了一声,“大红袍是这个颜色?”
拿起茶杯的时候宁长安鼻端嗅到一股清淡的幽香。
很熟悉!不就是霁楼柳西楼手帕上的香味。
白日路过霁楼,柳西楼两次扔丝帕,是这个味道。
顺着香味来源,宁长安看到丫鬟捏在手中的丝帕。
丝帕一角清晰的绣着一个“柳”字。
“柳西楼也来了?”,宁长安想着。
目光看向了丫鬟。
眉目清秀,但宁长安感觉眼神有点呆板,就像……就像老道给自己的道门纸人朵美人、黑美人。
丫鬟目光对上宁长安,俏皮的偷笑,人走了出去。
宁长安擅长绘画,习惯拿捏细微之间的神情变化,觉得丫鬟看似抛媚眼的偷笑却是渗透着古怪。
皮笑肉不笑!
隐隐约约便感觉到不安。
顺着丫鬟走出的背影,宁长安看到远方轮廓朦胧的山体。
“十里坡四周浅山低伏,没有这种剑戟般直入云霄的高峰呀”
视线收回来,宁长安余光打量管家。
还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护院不练武了”,宁长安问。
“宁哥儿抵达,自然不能吵闹到”,完美妥帖的回答。
宁长安起身,走向庭院。
“宁哥儿做什么?”管家问。
“走走,找灵感”,宁长安说道。
“宅院多女眷,不方便”,管家回了一句。
宁长安折身,温和的笑了笑,“也对,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走了过去,宁长安拿木盒,逐一将笔墨纸砚拿出。
拿素描的木炭,顺手将砚台带了一下。
“呯”砚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宁长安“啊”了一声,蹲身,颇为痛惜的扭头看着管家。
管家笑了笑:“宁哥儿稍等,给你拿”
管家出正厅,宁长安利索自怀中拿出一张望气符。捏碎符籙,双手自两眼间抹了过去。
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一道清光,宁长安睁开眼睛。
人倒退一步,瞬间就有拿出遁地符逃之夭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