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乃是祀,今日想来或卜或医。”
“唉,说起昨日祀礼,如今这雨都还未停,实在是天人作法啊。”
昨日涂川天现异象,这些旁观者回到家中,不免将梁易作法之事告知族人,他如今在士族之中已小有名气。
“堂内并未见到他人,是还没来吗?”
众人不见梁易身影,都以为他或许是还没入府。
所以当徐乙携着梁易的手出现时,
他们纷纷吃惊,向旁边仆人打听一下,才知原来昨日徐老留梁易住宿,不禁心中有些暗羡。 徐乙来到堂内,请众人落座,而梁易的位置便在左侧第一,石植则在左二,其余人也大体据昨日表现排列位次。
墨童从外走来,对徐乙低声说了几句,徐乙点点头,让众人稍候,便走出而来堂。
等待期间,众人窃窃私语,石植见梁易静坐凝神,一副不欲与人交谈的样子,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壮起了胆子,向他问好:“见过有礼,在下石植。”
梁易转头,见到他的相貌,顿时有了印象,也回礼道:“有礼,在下梁易。”
石植见他答话,心喜,於是与他攀谈,问及祭祀一道。
梁易见他颇为热切,便也说了几句。
在交谈中,梁易得知了此人竟是涂川大夫之子,身份显赫。
不过他身上倒是没有士族子弟的跋扈,为人颇为亲和,比起在座的其他少年更有气度。
“你乃大夫之子,为何不承宗庙,而行巫祝之事?”梁易问道。
石植笑道:“我乃家中庶子,上仍有兄长,这宗庙自当由他继承。”
梁易恍然,宗法制下嫡子世袭,庶子无权继承大宗, 只能另行分封小宗,相比主家地位要低不少,倘若石植能以士族之身踏入巫祝之道,那身份自然也又不同。
两人又交谈了少顷,徐乙便进了堂内,在他身后还跟了不少仆人,他们皆抬着担架。
“诸位,今日所讲乃医术,这些病人皆是从城内医馆处抬来,可作为印证。”
仆人们将担架放下,众多患者便在堂中一一排开。
徐乙又说道:“医术一道,既需通医理,也需能辨疾情,是故,今日亲身示范,众位还请做好记述。”
众人恍然,原来案几上摆放的竹简和笔墨是作此用的。
徐乙也没再废话,径直开堂授课。
众人纷纷举笔记录,梁易之前已听过兽皮女子讲道,如今徐乙说的很多东西他心中已了然,是故并没提笔。
徐乙眼尖,在上瞥见这幕,心想这小子祀、卜很是厉害,莫非这医术一道也有建树不成。
他虽内心疑惑,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继续讲述着医理。
众少年听得都很是仔细,竹简很快便记完了一卷,墨童於是又分发第二卷。
梁易见众人都在奋笔疾书,唯独他干坐着,不免有些尴尬,於是也提笔写了起来。
他心想自己的离隶写得并不是很好看,此时正好有笔墨,便练一下字形。
徐乙在上见到这幕暗暗点头,以为他总算是认真起来了。
然而他并不知晓梁易写的根本不是医理,而是另有他文。
医理授毕,仆人奉茶。
众人饮茶间,徐乙出了一题,让其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