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命我等辨病状,病人所患之病都颇为常见,倒也不难。”梁易说话间,又射出一颗石子,准准命中。
辛小竹见梁易连中两颗,
鼓嘴抱臂,祈祷他可别被再中了。 符煜点点头,他还是很看好梁易的,说道:“这么说来,你可继承巫祝令,保住巫观了。”
又射出一子,梁易摇摇头:“徐老母亲躯体有恙,当即便离了堂,炼丹一关尚未进行。”
“唉,原来是这样,实不相瞒,我这此来府中做客正是为了此事。”符老叹道。
接连将两枚石子掷出,梁易看也不看扭头问道:“符老这话何解?”
符煜说道:“老友本在都城司天台就任,从不擅离职守,这次却已在涂川待了月余,缘由便是他那年迈之母体衰,犹如风中残烛。
他知我隐居在涂川北郊,便登门拜访,托我替他寻上好的五石,以炼续命之丹。”
梁易心神一震,连忙问道:“莫非那日符老竹篓中所背之物便是?”
“没错,我踏遍了这涂川近郊的山脉,终於找齐了他想要的五石,而那日下山恰好撞见小竹。”
梁易不禁感叹,这便是缘分呐。
符老此时叹道:“他曾与我言及,因司天台事务,常年离家在外,不事老母,心中怀愧,如今回到家中,常常感到不能自处。
我想来,倘若此番他母亲挺不过这关,他定会辞去司天台之职,这对卫国巫祝一道来说无疑是莫大遗憾。”
两天来,梁易已见证了徐乙的授业之风,对他也不免心生敬重,心想这样的人物如果离开了司天台, 不知有多少后来巫祝会被埋没。
“只望老夫人能挺过这一关吧!”
两人谈话间,梁易已连续掷出了四、五枚四子。
加上前面所掷,正好十枚,这十枚石子皆中水洼。
泪水已在辛小竹眼中滚来滚去。
匡胤恒见她泪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仿佛在说师兄都是你的错,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他也没有想到梁易会例无虚发啊。
“噗!”
十一枚石子毫不留情的掷中水洼,眼泪终归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辛小竹瘪着嘴哇哇大哭。
梁易和符煜哈哈大笑,起哄让匡胤恒赶紧罚酒。
匡胤恒酒量本就不太好,如今要一口将整壶酒喝了,只觉胃都在打转,但碍於赌约,只能捏着鼻子喝了,肠子都快悔青。
四人正闹得欢,客舍廊下却突然跑来了一名侍女。
“梁易巫师,徐老相邀,说是有要事相谈。”
梁易和符老对视一眼,隐隐都猜到了什么,符老说道:“小子去吧,我和匡小子替你照顾女娃。”
梁易点点头,临走前将怀中竹简掏出递给辛小竹,说道:“师妹别哭了,我将我的得胜之宝送给你了,有它保准下次打石子一定能赢。”
辛小竹抹了抹眼泪,将竹简展开,只见上面写的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匡胤恒知道师妹不爱看书,又是文盲,急忙念给她听: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才念了一句,旁边的符煜便眼睛瞪圆,一把抢过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