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快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笑了笑道:“钱阁老,既然想要去方便,那直接去就好了,何必要和区区护卫统领计较呢?”
钱阁老弹了弹手指头,道:“可是,这有人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走啊。”
“听到没有,还不快放钱阁老过去!”
林辰回头对柳英眨了眨眼睛。
柳英虽然很想坚持自己的说法,但他更是相信林辰,钱阁老带给自己的威压,实在是太强大了。
看到柳英让开了道路,林辰嘴角微微翘起,他恭声对钱阁老说道:“请吧,钱阁老。”
后者却是深深地看了林辰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林辰轻轻拍了下柳英的肩膀,然后大步走回了自己位置,他和司马微对视一眼,司马微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英会故意跳出来生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钱阁老的老谋深算,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好机会,好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压制阁老这一方。
但钱阁老还在心里面酝酿的计谋,却是被林辰的一个“放”字眼给挫败了。
“放”是什么意思?
阁主是主人,是天华阁目前所有大佬在一起的会议主持人,所以她手下的柳英,才有资格放钱阁老过去。
拉开柳英,看起来像是护住这个在钱阁老的威压之下依然坚持自己的忠诚之士,但挫败钱阁老,这才是林辰的真正目的。
那天晚上和司马微长谈一番之后,林辰倒是对那元磁罡气和正反五行诀产生了兴趣。
反正注定要陷入这场风波之中,还不如帮阁主这边。
在场的阁老没有一个是聋子,自然将门外发生的那一幕尽收耳中。
“根据我刚刚所说的那些数字。”
司马微的眼光在八风不动的阁老们脸上扫过,他最后总结道:“想必诸位阁老也应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总部的大牢,这几年都没有加固。”
司马微的长篇大论,似乎没有引起这些阁老们的任何反应。
纱帘后的阁主有点坐不住了,她轻咳一声道:“诸位叔叔都是我父亲的袍泽好友,多年情谊,更是算得上结义兄弟。按理说允儿是晚辈,不能讲诸位阁老的不是。”
“但今日,允儿倒是要说点事了。”
“你们可以说允儿杀心重,想在陨铁谷中一了百了,也可以说允儿的位置来的不正,但是你们也要记住了,现在我们天华阁,已经从父亲去世之后的一流商贾,逐渐退步成了二流商号!”
“当初我即位的时候,诸位叔叔就开始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了这几年,还是一样顾着自家田地。总部发展得什么样,天华阁现在是个什么样,你们也看见了,若是说诸位叔叔没有责任,我不信!”
听到阁主的这一番软中带硬的指责,所有阁老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他们之中,有那脾气不好的,诸如公孙,早已是气得满脸通红,若不是坐在他身边的赵天明一直用眼神示意他,恐怕此人早就要暴走了。
还有那稍微胆小一点的,比如许元春,两只手在袖子里面仅仅捏了起来,骨节发白。
可在场的阁老,却一致保持了克制,他们在等,等钱阁老的回来。
双方的沉寂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钱阁老这才踱着小碎步,慢慢地走了进来。
“哎呀,诸位怎么都不说话,莫非是在等钱缪吗?”
钱阁老大声说道:“若是等钱缪,那就不用等了,反正我也就是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罢了,你们等我,也无非只能听到我的倚老卖老。”
“钱阁老这话就不对了!”
那原本还怒气满面的公孙一把拉过钱阁老,另一边的赵天明则将钱阁老“硬”是按在太师椅上道:“俗话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啊!钱阁老现在往后面躲,难道是不想为我们主持公道吗?”
钱阁老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你们这样,就是让老夫出面帮你们解决问题咯?”
“对呀!”
“没有钱阁老,怎么解决这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呢?”
听着下面如潮的马屁声,钱阁老笑得是满面红光。
“阁主,这件事冲早是要解决的。”
钱阁老弄出一副和事老的样子说道:“不然的话,想必大家的这些矛盾和问题,都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解决。”
纱帘之后的阁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声问道:“那按照钱叔叔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得和诸位阁老站在同一个高度,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咯?”
“不错!”钱阁老站了起来,眼光在在场的每一位阁老脸上扫过,“现在公孙阁老已经拿出了阁主你这位置有疑点,我这做叔叔的,也不好乱说。所以呢,大家还不如把这事推开,各退一步说话。”
“那什么老阁主传位的事,咱们先放放。阁主呢,你也就让让几位叔叔,你说好不好啊?”
好一个钱阁老,几句话就将自己是幕后主谋的事实给掩盖了过去,摆出了一副慈祥的拉架长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