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爪山下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村落存在。
小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女,她生得并不好看,黝黑的肤色加之瘦出骨头的身子,实在不像个花季少女,所以倒也没人来提亲说媒。
早逝的父母只给她留下一个八岁的弟弟和几间破草屋以及几亩水田,於是乎为了操持家业,今年刚刚十四岁的她就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
她一介弱女子自然耕不动地,在经过仔细考量之后,她卖掉了几亩水田,用卖得的几两银子修缮了一下房子,并将弟弟送进了村里唯一文化人的私塾里念书。
而她则在平日里帮助邻居们浣洗衣裳、打扫屋子,也不要钱,只要管上她和弟弟的饭食就好。
知道她家难处的邻居们也可怜她,便经常用干活的名义接济她几斤粮食,反正也不值几个钱,邻里间互助是常事……
这天清晨,小苗又像往常一样提着满满一大桶衣裳来村头河边浣洗。
洗衣服是个苦活计,这个世界并没有全自动洗衣机和杂七杂八的洗涤剂,想把衣服洗干净很难,但小苗早就习惯了,她费力地搓洗衣服,小手泡得发白,额头也滴落了几滴汗水。
嗷呜~
远远地,正在一门心思洗衣服的小苗忽然听到了几声低吼,似乎是什么猛兽的吼声!
“难道有野兽向村子跑来了?”
小苗慌忙抬头,一眼就看见小河对岸的密林里正有什么东西在乱跑,撞得树林歪来倒去。
嗷呜!
又是一声咆哮,自林中忽然跃出一道黑黄相交的巨大身影!
“啊!是大虫!”
女孩子哪见过这恐怖的阵仗,当即吓得惨叫一声,木桶和衣服啥的也不要了,扭头就往村里奔,边跑还边凄厉地叫着:
“有大虫!有大虫!有大虫来了!”
……
“你他娘地找死是吧,专把道爷往树杈子里卡!”
狼狈不堪地伏在虎背上的张然破口大骂,骂了仍不解气,又捶了胯下倒霉虎两拳!
嗷呜~
老虎也很委屈,深山老林里就这样,哪来的路?想穿过林子,可不就得往树杈子里挤嘛!
当然,它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九九,要是能把这两脚兽给挤掉在林子里,那就最好了……
骂着老虎,张然又开始观察四周景物。
出了林子就是条小河,而小河对岸,分明有着一片低矮的房屋!
“有人居住!”
张然喜不胜喜,在林子里乱蹿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总算是见到了有人烟之地。
嗷呜!
老虎望了望河对岸的大片房屋,不禁慌乱起来,似乎是这里曾经给它留下过深刻的心理阴影,这让它犹豫着开始调头往回走。
“往哪儿跑呢!”
张然激动地扯住老虎顶花皮,一手指向村落,喝斥道:
“给贫道往前走!”
嗷呜~
在张然的威逼之下,老虎对他的畏惧最终还是战胜了对村子的心理阴影。
死就死吧!
心下一横,老虎猛扑而上,直接跃过了这条宽度不过三四米的小河,轻轻落在了河对岸的细沙上。
张然这会儿也看见了被人慌忙丢下的脏衣服,不由眼前一亮!
“是衣服!”
已经许久没穿过衣服的张然急需一件衣服,看见这些衣服,哪管是脏的还是干净的,当下便跳下虎背,急吼吼地开始找衣服穿……
“大虫在哪?”
“在河边!看,
好肥的一头大虫!” “咦?旁边还有个人!”
“屁的人!那肯定是伥鬼,杀了它!”
“……”
忽然一阵乱糟糟的喊杀声传来,张然一抬头,正看见村里冲出一大群人。
有男有女,武器也五花八门,有正经的刀枪弓箭,也有锄头镐头等农具,更有甚者挑着粪叉子就冲了上来!
“误会!!”
虽然知道对方伤不到自己,张然还是被这股气势吓了一跳,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老虎引发的情况。
也对,见有老虎接近村子,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出个标准的法国军礼:
“我是人!不是伥鬼!这老虎也是我养的!饶命,饶命!”
……
“你真不是伥鬼?”
“真不是!”
“这大虫是你养的?”
“是……也不是,它是我昨天刚抓的……”
坐在村里最大的屋子里,四周围满了来看稀奇的男女老少,这场面让二十多年没见过人类的张然紧张地心跳加速。
所幸他现在穿着一件衣裳,虽然不怎么合身,但起码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坐在大屋上首的是一名老儒,他睁着有些混浊的双眼,一会儿看看这紧张的少年郎,一会儿又看向张然身旁乖巧得像只小猫咪的斑斓大虎,脸上充满了疑惑。
“这大虫与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老儒严肃地道:
“以前它趁夜闯进过村子,咬死了好几头牲口,若非是我练过一点武艺,将其赶了出去,说不定要酿成大祸……”
练过一点武艺?
张然偷眼看了看老虎,发现它正在舔舐着前爪上的一道陈年伤囗,再看它背部也有几道没长毛的利器旧伤,立马就知道这所谓的“一点武艺”恐怕是亿点武艺才对!
能赶走老虎的猛人,铁定是个高手。
张然有心用【铜皮铁骨】来试试这“亿点武艺”,但考虑到礼貌问题,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老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