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朽有一事想请教方先生,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此话的是第二桌的一名老者,看其外表,方清源估摸着约有六七十岁了,在这个时代,能活这么久, 本身也是一种实力。
这人方清源也认识,他事前收集过宾客信息,此人名为樊参,原本是前清的秀才,因常年中不了举人,便在鹅城内一处私塾任教, 而今已有三十年光景了。
这些年来,其门下弟子无算,分布在鹅城各行各业,其中不乏天资聪颖者,去省城求学,现在省城内也有这老者的门生。
所以此人率先发声,方清源并不意外,因为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这老者说了不中听的话,只要方清源还顾及脸面,就不会对其出手。
於是,方清源便语气和缓说道:
“老先生但讲无妨。”
樊参年纪大了,说话吞吐缓慢:
“老朽苟活有六十载,这些年来见多了流民灾民,如今这城外算不上老朽见过最多的一次,以往也安稳度过了,方先生肯为这些流民着想, 那是他们的福气, 可为什么要在东边为其营造住所,等开春了, 他们自然散去,何必这么麻烦呢?”
樊参是读书人,可他读的是应试的八股,而且这八股读的也不怎样,不然也不会屡试不第,如今仗着年纪,倚老卖老,着实惹人厌烦。
方清源心中知道,樊参只是被推出来试探他意志的靶子,对於这出头鸟,方清源决意把他按下去。
“樊老言之有理,可我心善,见不得这些人冻死於寒冬之中,所以这事我管定了。”
方清源不与他客气,要是论道理,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这些人一人一句,就能把方清源的声音给盖下去。
方清源也不耐与这些人扯皮, 他很清楚自己做的是恶人, 是想从这些人口袋里掏白花花的银子,难道还能指望这些出血的人,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对於方清源这般说辞,樊参脸色微变,然后便说:
“既然方先生这样决定,那恕老朽年迈,此事参与不得,还请容老朽告退。”
得罪了我还想走,不知道我心眼小吗?
方清源心中轻笑,面色却是诚恳:
“如今世道不宁,恐有盗匪,大武小武,你们送樊老一程!”
说完深深看了樊参一眼,神魂之力发出,把樊参看的心中噗通直跳,止不住的慌张,送我一程,这是要送我上路吗?
你怎么敢,难道不怕悠悠众口吗,可他对上方清源森森目光时,突然间想到这位可是撕咬陆家的强人,想到这里,樊参立马开口道:
“老朽不敢劳烦方先生遣派人员送,我自己回去就可。”
方清源摇摇头,再次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