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吴乞买低着头,缩着身子,想让自己尽量少暴露一点。
今日这一切对他而言,自是奇耻大辱,完颜吴乞买几乎生出想要自尽的心思。
可身居高位者,皆是贪生怕死之辈,范卓远已给过他承诺,会在恰当的时机放其返回。
甚至都联络好了完颜宗翰的使者,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为了这个希望,他怎么可能真的自尽。
城楼上,金国使者愤怒的朝范卓远跑去,纷纷质问他为何要将他们的皇帝游街,此乃对金国的巨大侮辱。
范卓远冷冷说道:“金国攻掠我国,造成杀戮无算,无数百姓为此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不过游街而已,又算得什么?
若是完颜宗翰不满,尔等现在便可回去告知於他,本将不惧与之一战!”
一众金使看范卓远如此霸气,皆是愣在原地。
他们想起方才骁捷军的演武,那一幕幕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心灵防线,面对骁捷军如此凶猛的远近结合、步骑合击,他们可有办法抵挡?
有那情绪失控的,跑到城墙上,对着下方游街的完颜吴乞买喊道:“陛下,受此之辱,你何不自尽啊!你快快自尽啊!我大金焉能受此奇耻大辱!”
完颜吴乞买全部听到了耳中,他阴沉着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低着头在一众骁捷军骑兵包围下缓缓行走而去。
结果那情绪失控的金国使者,面色通红,摘去帽子,拔出腰间兵刃,猛的从脖子处抹过,一飙鲜血溅射四方。
旁边众人心绪复杂的看着这一幕,皆是复杂难言,不过对於宋臣与百姓军士而言,倒是难得的快意。
范卓远漠然的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士兵上前将屍体清理出去,甚至其中一名士兵还抱怨了一句,“要死干嘛不跳楼死,将血溅得到处都是,平白污染了城墙,还要累我们费力清洗。”
旁边其他金国使者暴怒,却给附近的骁捷军将士冷冷瞧来,无形杀机当即弥漫而起。
这些金使当即恢复理智,不敢再有任何不理智的举动,他们相信以骁捷军的“残暴”,一定会非常欣喜的收纳下他们的首级,投入城下的京观之中。
这时,范卓远登楼,潜运内力,声震千里而道:“自靖康元年九月始,金军入寇,血染山河!
我军北出塞外,转战千里,纵横不败,毙敌无算,直捣黄龙,克敌首都,终擒酋首而还!至今终退强敌,再复燕云!
先帝道君皇帝,昏庸无德,继位以来施政苛刻,贪图享乐,民变四起,任用阉宦奸相,致使民有怨而不得申,国有士而不得用,土有险而不得守!
汴京城破,百姓、勳贵、重臣子女皆落敌手,受尽屈辱,此皆道君皇帝无能、无德、无器、无胆之故!
陛下继位尹始,励精图治,废黜奸相,罢免奸党,涤清朝政,欲一展宏图。
然道君皇帝在位以来,积弊日久,非一时所能尽改,又遇金国女真入寇,纵团结群臣百姓竭力抗敌,终因敌势强悍而败。
陛下与诸臣战至被俘,此非耻辱,而乃力难回天之故。骁捷军幸得陛下鼓舞,终退强敌,一雪前耻。
而今奉陛下之令,迁都燕京,必将竭力相助陛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并一改旧制,洗清腐败,启用燕地群臣,真正富国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