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力,从来不是弥勒教所缺的……
除了美酒以外,更在扬州城内开办玻璃镜子作坊,广开织造坊,甚至买船做起江运贸易,行船江上,於各方低买高卖,也是大赚特赚的生意。
在未来,等到势力扩展到金陵,必然还要做海运,那等收入便是金山银海。
以些许对底层百姓的成本投入,弥勒教将会从其他方面赚取更多利益,这才是长久之道。
亦令教中核心骨干对范卓远种种举措钦佩不已,如果说初时他以武力强行占据教主之位,下面还有人不服。
但此刻,却已所有人心悦诚服,就连梁天奕、潘长老也心甘情愿为其专心用事。
自当日大会之后,程诗瑶并未返回苏州。
只因她养父母蔡伯和蔡婶两人不愿离开,依旧待在教内整日忙碌。
程诗瑶虽不行走江湖,但在苏州与各阶层人士接触,眼界其实很广。
她很清楚弥勒教如今剿灭丐帮,收服两江镖局,气势如虹,正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危机隐藏暗处,除两大教门以外,各大地方势力皆是虎视眈眈。
就连收服的两江镖局也小动作频频,扬州城内必然还有一番血腥厮杀。
程诗瑶担心养父母安危,索性就暂留下来,若等危机来临,再强制带着二老离开。
不过这半年多在扬州城的生活,倒是让她思想改变了许多,意识到教门,尤其是弥勒教未必是欺骗愚夫愚妇的邪教组织,也有利於天下百姓造福苍生的一面。
以往在苏州城时,程诗瑶习惯在茶馆酒楼与人弹奏音乐,能去这样的地方的人多为中产以上。
而在扬州,这是个比苏州更有活力的城市。
城内富者极富,奢侈到常提十两金粉,坐在江边迎风抛洒,只为窥金粉被吹散在骄阳之下那如梦似幻般的美丽。
贫者极贫,贫困到聚居於码头作坊等地,劳苦终日,仍旧一日三餐难继,卖儿卖女只如等闲。就像地里的秸秆,一场风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最早在弥勒教祸端未爆发前,她就已见识了不少这样的情况。
而今自弥勒教将丐帮剿灭,又种种策略布置下来后,半年多的时间,她亲眼所见扬州城的底层情况大为改变。
贫苦百姓依旧贫苦,却已不用再卖儿卖女以求生活,劳苦终日还可保三餐可继。
码头漕帮以及各大商行,因弥勒教威慑,也不敢在工价上过分苛待苦力,使得勤劳者终有余钱。
常在底层弹琴演出的程诗瑶,几乎是看着底层百姓的生活从死气沉沉变得活力四射。
她知道这皆是范卓远任教主以来,种种举措所改变的,是以非常好奇范卓远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些,又是如何将一个邪教变成利国利民的存在。
她还想继续观察下去,观察这些百姓的命运最终变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