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可以是十里长亭送友人。
也可以有着另外一层含义,天很冷,夜很黑,黄泉路难行,走好,不送!
一曲送别结束,范卓远缓缓转过身来,临崖而建的送别亭外,此时已围满了五百余江湖人士,皆虎视眈眈的看着亭中一身缟素的范卓远。
潇洒儒雅的韩沧逸微笑道:「在下闻香教副教主韩沧逸,在此见过范教主。范教主应该是穿错了衣服,碧秀,将礼物奉上来。」
碧秀捧着一个盒子,韩沧逸将之当众展开,里面却是一套寿衣。
众人哈哈大笑,漕帮扬州分舵的蒋舵主笑道:「不错,今日既是范教主的送葬之日,怎能没有寿衣!」
韩沧逸道:「可惜,韩某与范教主神交已久,却从未得一见,这寿衣尺码小了些。」
丐帮一名余孽说道:「手脚分别剁去一些,再削掉点肉,总也是能穿得下的。」
众人皆是大声赞叹,言皆称妙。
夏老拳师也呵呵道:「既然同为扬州人,夏某便在事后再与范教主准备一副棺材便是。」
范卓远此时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错了,之所以穿这身缟素,实在是因为今日扬州城必然有许多女人要做寡妇,许多儿子要失去父亲。
本座实在悲痛非常,想着来日必定全城缟素,不如今日先着,以表诚意。棺材兴许得准备五百余副。
可惜本座今晨只向棺材铺订购了两百余副,看来今晚还需追加订单。」
这时一人从半空飘落,他的轻功极好,似乎从云中而落,以至於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出现的。
此人出现以后,就站到范卓远身旁,面对这里的五百余人,笑道:「范教主不必担心,因为秦某人也找了几家有口皆碑的棺材铺,五百副棺材虽多,但还是能赶工出来的。」
韩沧逸惊讶道:「七星楼楼主秦百川?!你怎会来此?!」
秦百川之名,在场所有人皆有耳闻,神情都极是凝重。
范卓远侧头偏向秦百川,诧异道:「秦先生应该知道今日我弥勒教力寡势微,竟还愿出手相助?」
秦百川笑道:「范教主愿意做秦某人的朋友,那么秦某人当然不会任朋友被人欺负。」
范卓远微微点头,「秦先生盛情,范某认下了。」
赵家一名客卿冷哼道:「哼,你们两个口气这么大,真以为两个人能杀得了我们五百人!」
韩沧逸摇头道:「韩某人行事向来谨慎,可确保周围并无伏兵,而你弥勒教也没有这么多人马可用。
秦先生你的基业在江南,若七星楼有大批人手调动,我们弥勒教不可能不知道。
哼,至於范教主,你单枪匹马孤身应战,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够胆大呢?」
一旁的闻香教长老笑道:「可能这位范教主,以为我们会跟他按照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吧。」
夏老拳师道:「不管怎样,扬州城内你们弥勒教的产业,大家已经出手,既撕破了脸,那就没得后退可言了。
范教主,你也莫怪我等心狠,竟联手来对付你,实在是经过昨夜一事,我们不联手灭了你弥勒教,今后寝食难安啊。
这位秦先生,扬州之事本与你七星楼无关,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