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府邸之中,除了关峰葛青山几个之外,普通的奴仆婢女,都有着十几二十个之多。被铁苍生击伤之后,他伤势早已经复原这个事情,府中众人已经尽皆知晓。
前段时间,长恨帮万千秋那边,所有注意力都被天王寨乱军吸引了过去,根本无暇关注自己这边。
现如今,城内既然已经安稳,他们如果有心盘查的话,自己伤势尽复这个事情,想瞒都恐怕根本无法瞒住。
根本就懒得遮遮掩掩,踏入堂口驻地大门之后,江耀一路长驱直入,径直踏入议事大殿之中。
“姓江的,是你?”
“你不是伤势垂危,卧榻在床难以起身吗?”
“谁允许你闯入议事大厅呢?该不会,你身体才稍微好点,又想再度卧病不起?”
……
殿堂之内,除了烈风分堂堂主洪烈之外,还有着好几个气势不凡,应该来自总堂那边的家伙正端坐其中。
江耀闯入的那一刻,正商量着事情的众人,面色一沉,已经停下话头。
齐齐望向门口,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江耀的面上。
见是江耀,作为此地地主的洪烈,先是一愣,随后一阵错愕,他目光躲躲闪闪,就连其面上,都带着几分明显的尴尬。
毕竟,当日准备教训一下江耀的他,却被人家随手一拳轰晕过去的那一幕,虽已经过去了月余时间,但直到现在,洪烈一想起此事,整个人依旧感觉没脸见人。
苏醒之后的这段日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江耀。
在他面前,洪烈不仅仅尴尬到了极点,就连大声说话,都好似没有任何底气。
与他相比,那位一身黄衫,来自总堂那边的丁长老,沉着一张脸盯着江耀,他一脸恼怒,说起话来却是要不客气许多。
“既然认识我,那你们肯定知道,我是你们帮主万千秋亲自招揽的第四金刚!”
“身为长恨帮一员,过来堂口这边转一转,有问题吗?”
“另外,记得帮主大人曾跟我说过,第四金刚之位,乃他直属,地位还要在一般堂主之上。”
“洪烈堂主也就罢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旁若无人一般,江耀径直走到议事厅内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目光如电,扫了扫在场众人,最后,他视线落在一身黄衫的那位丁长老身上。
总堂那边过来的六七人之中,这位丁长老实力最强,地位最高,其余几人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刚刚,也就是这个家伙说话最是难听,他的存在,自然引起了江耀的注意。
上下打量了这家伙几眼,感觉此人似乎有点面熟,稍微一回想,江耀已经记起此人的身份。
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可他依旧记得,那日在长恨帮总堂之时,冲自己发难之人虽是铁苍生那家伙,可眼前这位丁长老,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时候,好像也很是大声。
“什么第四金刚,狗屁!”
“连铁苍生一拳都接不住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帮主大人会主动招揽你,那仅仅不过他看走了眼而已。”
“当日,你伤重不起被抬回府中的时候,帮主大人虽没直接收回对於你的任命,但那仅仅只是他面子有些放不开而已。”
“你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数日之前,帮主大人已经新招揽了一名英才。”
“虽说那人现在还仅仅不过换血,但帮主大人当着我们众人之面,已经有所承诺,只要他踏入先天,便是我们长恨帮第四金刚!”
“至於江耀你……”
一脸不屑,丁长老干笑了两声的同时,他还冲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第四金刚之位,万千秋既然都已经承诺给了他人,眼前的江耀,明显已经失去了自家帮主的信任。
就算此刻他伤势复原,重新回到帮中,估摸着,就算不会被边缘化,也很难有什么好的位置给他。
论及实力,丁长老虽自认不是铁苍生对手,可再如何,他也不会如同江耀一般,连人家一拳都接不住,直接被轰成重伤。
论及地位,长恨帮十大长老之中,他排行虽然不高,但终究也是长老,比起一个已经失去自家帮主信任的江耀来,地位肯定要高出不少。
面对一个实力地位皆不如自己之人,丁长老要能有什么好的脸色,那才真是怪事。
“什么?帮内竟然有了新的第四金刚……”扭扭捏捏,整个人看着都感觉别扭非常的烈风分堂堂主洪烈,此刻,都被震惊的直接惊呼出了声音。
看样子,如果不是听丁长老说起这个事情,以他的身份地位,都根本没听到关於此事的一丝风声。
“帮内第四金刚之位,依旧还在空置之中,洪堂主,你这话说的有点不对!”从容淡定,丁长老轻轻一笑。
用那不屑的眼神,瞟了瞟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似乎有点失神的江耀一眼之后,他再度开口,说道:“帮主看重的那人,原本仅仅只是一跑堂小二。”
“与掌柜闹翻,被撵出客栈之后,此人发愤图强,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已经从一普通人直接蜕变成一位强大的换血境武者。”
“以他之资质,称之为天骄,都绝对不以为过,更为重要的是,除了资质之外,他性格也非常宽厚仁义,对我们这些老家伙非常尊重。”
“对於一般阿猫阿狗来说,想踏入先天,或许千难万难,不过以那位谢兄弟匪夷所思的修炼速度,他踏足这一境界,那仅仅只是冲早的事情。”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长恨帮第四金刚之位,才算是实至名归,真正有了归属!”
……
说起阿猫阿狗这几个字的时候,丁长老还用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刻意多看了江耀几眼。
只可惜,江耀一脸木然,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根本看都未去多看他这边一眼。
烈风分堂堂口之内,距离议事大厅不远处的地牢之中。
一名年轻男子,指头粗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整个人被吊在地牢顶上的一根横梁之上。
“说,你们是哪方势力?背后有什么人,又有哪些同党……”
一名赤果着上身,胸口满是胸毛的汉子,挥舞着一根浸泡了盐水,上面还满是倒刺的特制皮鞭,一下接着一下,狠狠抽打在那年轻人的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会自年轻人身上带起一大片皮肉。
胸毛大汉一连抽打了这么多鞭,年轻人那赤果的身躯之上,已经有好些部位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只不过,一身伤势如此狰狞,他的身上,却根本不见有多少鲜血挥洒而出。
“说,我说你妈!”
“你爷爷我是运气不好,才会落在你们手中。”
“就这么点力气,抽的爷不痛不痒的,你没吃饭吗?”……
面孔扭曲狰狞,年轻人那双眸子好似要吃人一般,他死死盯着面前的胸毛大汉。
说着话的同时,他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