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让皇帝如坠深渊,第二句,又让他生出希望和好奇。
郝灵可不信,皇帝看师婆婆那眼神可贼得不正常。
她道:“皇帝惦记你许多年吧。”
师婆婆没有否认:“男人,都是色相动物。”
郝灵耸了耸肩:“原来师傅和皇帝下的如此大棋。”
师婆婆也无奈:“没得法子,他们手里有控制我的东西,我不知那是什么,也感应不到究竟在哪里,查探也查探不出,他们视我为异族,除了跟我要蛊虫,什么事都防备我。我与皇帝合作这么多年才慢慢查清他们的势力所在。甚至宫里他们安插了什么人,有个前朝的骨血,我都不清楚。”
郝灵:“所以,你和皇帝商量出禅让的法子,逼得他们不得不现出原形。”
师婆婆:“皇帝想的法子,我不懂。不过我会预测,盐阿郎若死,皇室必有血灾,他活下来那一天星象变了,这血光有消散之势,且,有个你在——”
她看着郝灵笑:“提前实现我的夙愿,我真谢谢你。”
郝灵握着手里东西对她晃了晃:“各取所需,不用客气。再说一次,这个,可是我的了哦。”
生怕她抢回去。
师婆婆全不在意:“你的你的,毁了它最好。”
郝灵喜滋滋:“你们真是浪费,多好的东西。这也是灵玉,应该也是你族里传下来的,跟那一块一样也是钥匙,怎么就成了克制你们的东西?”
师婆婆道:“也是钥匙?看着也太丑。”
像丑陋巨兽身上掉下来的血痂,观之不详。
“被你们用错了,养养就好了。”郝灵道。
师婆婆点点头:“那些蛊虫——”
被用在宫人侍卫以及别的人身上的蛊虫,并没有当场发作,可见是郝灵手段起效。
郝灵道:“休眠了,不会醒过来了,你若舍不得,可以一个一个引出来。”
师婆婆:“算了,我也不知都是哪些人用过,既然蛊虫不会再醒,便随着他们去吧,反正人一死蛊虫也会跟着死,不会祸害别人。”
“嗯嗯,我要走了。”
这么突然,师婆婆大吃一惊:“这么快?我们才回来,什么都没有准备。”
郝灵摩挲着灵玉钥匙:“冥冥中有些感应,我要闭关,这一闭关,也不知多少岁月,怕是再也不会见。”
师婆婆立时舍不得,却也无挽留的理由,郝灵这个神秘的外来客,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能留得住的。
她道:“你还没与盐阿郎告别,还有小婵——”等等。
郝灵摇头:“罢了,告也是别,不告也是别,我来时无人预知,走时也不必哪个相送。”
师婆婆忍不住急:“就这样急?我这就去叫小婵,让她给你准备些路上的饭菜。肉馅饭团子,多给你弄些。”
郝灵笑起来:“师傅不怕我长胖?不必了,其实你也知道我用不着吃喝,师傅,多保重。千万记得,我教给你和袁元的东西。”
说完人就软绵绵向后倒去。
天空泛起青白,盐阿郎策马在京城空荡荡的大街上。
昨晚,外头街道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兵戈声,隔着墙头映出的火光还有官兵嘴里喊的话,让无数人家紧闭门窗不敢出,这是京城老百姓最基本的政治觉悟:谁也别出去,谁也别进来,等天一亮,官府来喊话,再打听龙椅上坐了谁。
而官兵们神兵天降的迅速将前朝余孽并没收买多少的那几家人拿走,夜恢复寂静。
盐阿郎策马狂奔,胸腔里心脏噗通噗通跳将出来,郝灵、郝灵...有种直觉,他将再见不到她。
马儿跑到南城,快到小院门前,他在马背站起,一个腾跃,人跳过来,立住抓住了大门上的门环。
嘭推开,空气里淡淡花香,他跑过影壁,直接来到正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