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皇帝摔砸一屋东西,甩袖而去。
从头到尾安锦欢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呵,摔东西,真出息,越来越娘们儿。
皇帝深悔那天去了中宫,不然今日他就有完全的理由给她一杯鸩酒。
气愤过后,他又开始纠结,万一呢?
若是皇后怀的真是他的,岂不说明他宝刀未老?
到底是不是他的啊啊啊!
太子被皇后叫来,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可没皇帝的迷之自信,以前他就猜过,自己老子的儿子够多了,这几年一个都没开怀,不定被哪个当娘的彻底绝了种。
母后肚里这个——
“我叫御医给母后开药,不,找宫外的大夫,保证不伤着母后。”
这话明明白白了。
安锦欢却是别的打算:“不,你把这消息送到那边。”
“母后!”太子压低嗓子:“父皇不会认的。”
安锦欢面若冰霜:“不管留不留,你觉得他还会留我?”
太子一滞。
安锦欢冷声道:“我若不在,你的太子之位还能稳固?”
太子不说话。
“既然如此,不如你早早上位。”安锦欢眼中杀机闪现:“他老了,该退位了。”
太子心头狂跳:“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你外公舅舅已经把握朝堂,武将也多站在你这边,你是嫡长子,是太子,继承帝位顺理成章。那个男人,”安锦欢讥讽:“从你五岁后就不务正业整日与女人厮混,出点什么事也正常。”
这位,皇帝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安锦欢:“儿啊,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自你出生,我们安家可是把全副身家押注你身上,多少官员全系你一身,你若当机不断,大伙儿黄泉路上见。”
太子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个孩子——母后,我们不需要让别人知道。”
安锦欢说:“日后还需他们为你出力,这个孩子,是最好的维系。它还在腹中,不知是男是女,它出生前你已经是帝,无论如何,母后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太子道:“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母后的清誉。”
安锦欢不屑道:“清誉?这个宫里谁人是干净的?名声这东西是胜利者想涂白涂白想抹黑抹黑。再说,起居录上记得清楚,这个孩子,明面上就是你父皇的。”
她心意已决,太子只得服从。
安锦欢道:“你再帮我办一件事。你出宫立即找你外公,说我需要一个最厉害的玄士。”
时人都喜欢拉拢玄士,太子并未觉得奇怪。
安锦欢疲惫的揉着额头,也不知怎的,或许是怀孕的原因,近来她精神不足,竟忘了暗记的事。
等安之道进宫,安锦欢才说起对於暗记的猜测。
安之道自皇后回来,知趣的没问过程,谁知里头竟有这样大事。
“不可能,当年换命成功,她不可能活下来。”
安锦欢却道:“难保她另有机缘,遮掩天机活下来。我听他们道,这些年那女人都是他们用数不尽的珍贵补品续的命。”
安之道惊疑:“难道真的是她?”
安锦欢:“父亲,当年换命真的成功了?若成了,为什么她流落江湖还能有这际遇。”
那样出色的两个男人如宝似珠的伺候着,她无法不嫉妒。
安之道:“若真是她,只能说没有将她身上气运取尽。不过,她现在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