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您要不要出去回避一下?”丫鬟想着六小姐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姐,男人的身子自然是不能看的,即便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闻言,凌细柳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道:“你们只管处理,我在屏风外站着就是。”
随即她脚步一转出了内室,这屋子里的屏风却是十二扇的象牙雕花鸟图的水墨画,纱制清透,隐约可见里面光景。
凌细柳不便窥看,只着白鹭问道:“伤在何处?”
“伤在腹部,大约三寸,刀伤。”
三寸?凌细柳心头一凉,伤口这么大,方才又流了那么多血,待陈妈妈找来了大夫,楚二爷怕是也活不成了。
她自己又不过是学了些粗浅的医理,当真要她救人却也办不到。电光火石间凌细柳想起一人来,可要让那人办成了,那么这份难得收敛人心的机会便落到了那人头上,更何况她……
“六小姐,二爷腹部的伤口流血不止,这可怎么办呀?”
“先为二爷清理伤口,再找些止血的药物洒上。”她说着便垂首对身边的白鹭低声道:“你去听雨轩将月姨娘请来。”
白鹭刚出了屋子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六小姐,外面到处都是火光。”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一小厮一阵风似的过来报,“不好了,羌人在外面撞门了,火把扔的满院都是。”
凌细柳心中一惊,竟然这么快就过来了。她正思忖着对策,那头谢云怡脸色雪白的走了过来,见了凌细柳头一句便是:“二爷怎么样了?”
终究谢云怡还是知道了。凌细柳抬眼,目光在谢云怡身后一番寻索,最终落在了严嬷嬷身上。
见她不说话,谢云怡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便似纸人一般风一吹便走了。
凌细柳连忙扶着谢云怡进屋, 下人们纷纷让开了道儿,待她瞧见楚二爷肚子上狰狞的伤口时,吓得双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谢云怡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若是这个时候再出了岔子必定会痛不欲生。
凌细柳趁机摸了摸谢云怡的脉搏,见她只是气血上涌,一时惊到了,便吩咐春鸳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
“母亲,你听我说。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况且,二爷的伤口虽然可怖,但血已经止了。而且陈妈妈已请了大夫,马上就到了。如今,府里乱成一团,您可是整个楚府的主心骨,您不能有事,也不可以有事……”
谢云怡已缓过来气儿,牙齿狠狠地咬着唇瓣,眼眶通红,却是无泪。只她右手握着凌细柳的手,左手抚摸着肚子,原是忍到了极致。
凌细柳见状稍觉宽慰,暗自松了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未咽下,又有人来报:“夫人,乱党已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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