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刁大人说的不错,而且我朝刚跟句町、漏卧开完战,虽说是大获全胜,但也坑杀了他们数千人,结了血仇,这时再得罪大宋魏王,实乃不智之举。”又有大臣说道。
三皇子兴因抬了抬手:“我夜郎与大宋隔着数百里黄沙,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还另说,行军打仗又不是行商,为了这些人,千里迢迢的过来打我们,根本就划不来。况且如今大宋的情况,也不好受,北方金夏虎视眈眈,即便对我朝用兵,也来不了多少人,无需提心吊胆。
就算他们真的来了,本宫也自有办法。”
还有一句话兴因没说,人都快没了,他拿什么交。
见三皇子说的这般胸有成竹,大臣们也没有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不久,一名戴着丑陋面具的黑袍人,出现在厅堂之中。
兴因看到黑袍人的那一刻,顿时面露恭敬之色,躬身行礼:“师父,您来了?”
黑袍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徒儿,这次的血食可准备好了。”
“回师父,都准备妥当了,这些人还有不少武者,有一些还是大宋皇氏的人,一定会让师父满意的。”句因恭敬道。
黑袍人面具下的眉头一皱:“大宋皇室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
“其中有些是大宋崇王的家眷,听说崇王在与大宋魏王争斗落败被杀了,家眷逃到了这边。”句因说。
黑袍人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这些人可不在计划之中。”
“师父,徒儿也没办法,全国的乞丐、死囚包括没身份的贱民,都搜罗一空了,若是抓那些有身份的百姓,人数一多,就得惹人怀疑了,这点也是师父你不想看到的。”似乎是怕黑袍人不满意,句因又道:
“师父,为了你,徒儿可是把句町、漏卧都给得罪死了。况且师父你不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批人吗?”
“罢了,就这样吧。”说完,黑袍人便要离去,可却被句因叫住。
句因搓了搓手,道:“师父,你上次给的丹药很不错,不知还有没有?”
闻言,本来对句因有些冷淡的黑袍人,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这次你又要对谁下手?”
句因本不想说,可是在黑袍人目光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出来:“燕阳长公主。”
黑袍人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脸上的面具抖动了一下,那是嘴角在抽搐,旋即笑道:“好徒儿,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人。”
说着,黑袍人从袖袍中甩出一个小瓷瓶,道:“里面还有三颗,足够你拿下她了。”
说完,黑袍人便笑着离开了。
……
另一边。
天川的一处宅院外。
纳兰伊人敲了敲门,刚敲完,一道苍老的声音便在门后响起:“进。”
这处宅院不大,一座有着两间房间的屋子加一个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这些花花草草的品种,都是陈墨没有见过的,围着一些毒蛇、毒蝎。
一名白发麻衣老者,正弯着腰,一只手背负在身后,一只手拿着一个竹制的水壶,正在浇着花。
老者看上去普普通通,和平常的老者不一样,可在陈墨的眼里,对方却是一名实打实的神通境武者。
“大长老,我把魏王带来了。”纳兰伊人关上院门后,对老者说道。
见此人就是纳兰伊人口中说的大长老,陈墨表情也郑重了几分,抬手行了一礼:“老先生,本王有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就是个种花草的老农,当不得大宋魏王如此大礼。”毒王谷大长老转过头来,摆手笑道,就在这时却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当着陈墨和纳兰伊人的面,咳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吐在地上,却不像血液那般溅儿,反而成一种粘稠状。
纳兰伊人面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去搀扶住大长老,神色慌张道:“大长老,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划破了手掌,随着鲜红的血液溢出后,递到大长老的嘴边,显然是让对方喝自己的血。
可大长老却摆了摆手,道:“伊人,不用,也没用。”
“怎会没有,饕鬄.”
“老夫这是修炼毒功造成的。”大长老打断了纳兰伊人的话。
纳兰伊人一愣:“大长老,你修炼到第九重了?”
大长老点了点头:“强行进入的,无法逆转。”
闻言,纳兰伊人身躯一震,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她的双眼有些泛红,片会就湿润了起来,对她来说,大长老跟她之间除了没有血脉接连,但在她心里,就和爷爷一样,她颤声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初老夫若是毒功更进一步的话,就不会让那畜生逃了。十五年了,当年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那你也不能强行突破”纳兰伊人垂泪,她哭了。
她知道,当初的事,大长老一直心怀愧疚,没有为爷爷报仇雪恨,哪怕她无数遍说过不怪他,可大长老却始终放不下。
“傻丫头”
大长老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药粉撒在了纳兰伊人的伤口上:“反正老夫也没多少年好活了,而且当初进入神通境本就走了极端,你总不能让我带着遗憾下去见你爷爷吧。”
药粉撒上去,鲜血顿时停止了外溢,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纳兰伊人抬手擦了擦眼角:“这不是还有我吗,为爷爷报仇,本就是我的事,我也可以的。”
大长老叹了口气:“以那畜生的天赋,你觉得这些年,他会没有一丝进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