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说话,到底不像回事。
索性这茶肆虽然屋顶没了,但是桌椅板凳还在。
一行人便领着那自称没什么来历的男子,来到了那茶肆跟前,搬了桌子和椅子出来。
又取了茶壶茶碗,给每人倒了杯茶,边喝边说。
“飞云寨这般行事,官府难道就不管吗?”
江然喝了一口茶,率先开口询问。
“江公子有所不知。”
方才众人过来的时候,已经通报过姓名,所以程即墨也知道了江然叫什么:
“三年前,飞云寨逐渐冒头的时候,苍州府确实是动过念头。
“集合府兵,招揽高手,准备上山剿贼。
“却不想,这件事情尚未成行……当年的府尹洛大人,便横死家中。”
江然眉头一挑。
却忽然注意到,先前那自称没什么来历的人,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沉吟间就听叶惊霜问道:
“是飞云寨下的手?
“他们怎么敢?”
“究竟是不是他们干的,至今为止也是众说纷纭。
“一来,仵作声称,洛大人身上并无内外伤势,是死於心疾。
“二来,洛大人出事的那一夜,府衙上下,正是备战之时,防范极为森严。
“因此,虽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跟飞云寨脱不了干系,却也没有实证。
“洛大人死后,剿贼之事便群龙无首。
“一群人各有主意,最终多数愤而离去,还有一部分人打上了飞云寨,结果大败亏输。“
程即墨娓娓道来,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
“而这三年来,苍州府一共换了四位府尹。
“前几位府尹,有的是莫名其妙死在家中,有的则是获罪入狱……总归来说,意外频出。
“时至今日,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却是一个不作为的。
“除了将这飞云寨上上下下的当家,按人头发了海捕文书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任凭这飞云寨肆无忌惮,他却只管吃吃喝喝,对此不闻不问。”
“朝廷对此,也是默不作声?”
“朝廷……当今天下,朝廷势弱,就连上山剿贼,也得自江湖招揽高手,许以重利。
“更何况,苍州府天高皇帝远,又能指望谁呢?
“总不能因为一座山寨,便大动干戈的派出大军来剿吧?”
程即墨说到这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好似以茶代酒,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
江然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其实他对别的并不怎么在意。
但是对那一句‘按人头发下了海捕文书’却十足的满意。
看了一直站在边上的那人一眼:
“说说吧,你可是打这飞云寨来的?”
“我……”
那人咬了咬牙:
“正是!”
“你倒是痛快。”
江然一笑:“海捕文书上,可有你的姓名?”
“……没有,我入飞云寨时间不长,尚未被官府通缉。”
江然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又看了程即墨一眼:
“程兄可曾经在海捕文书上见过此人?”
“没有,我今日是头次见他。”
江然叹息声更重。
那人顿时一愣,怎么感觉,自己没有被通缉,这江然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然后就听到江然对那程即墨说道:
“程兄,
此人既然是飞云寨的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方才妥当?” “自然是打断手脚,废掉武功,带回去严加审问!”
程即墨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江然则是微微一笑,看了那人一眼:
“你当真是飞云寨的人?”
“我……是!”
那人狠狠点头。
江然乐了,微微沉吟之后,自一边的包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对那人说道:
“你想死还是想活?”
“哈!若是可以,自然想活。”
“既如此,我给你两条路。”
江然说道:
“第一,你吃了这瓶子里的东西,回你的飞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