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释平章的事情,已经拖延不得了。
当然,先前不是江然想要拖延。
一方面时机没到,对於释平章想要做的事情,他还有些不敢确定。
另外一方面,千流山庄的事情总得解决一下。
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
而按照时机来看,最好的机会就在当前。
除此之外,经过了阮玉青这件事情,江然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此人的想法。
接下来便应该验证一番。
只是环目四顾,江然忽然眨了眨眼睛:
“厉天心呢?”
回来之后,尚未见到此人。
叶惊霜经他提醒,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厉天心在红枫山庄呢。
跟江然面面相觑,就听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厉天心和张知画两个,正往院子里走。
抬头看有房门打开,厉天心就抱着刀和张知画慢悠悠的来到了房门跟前。
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江然:
“玩够了?”
江然扫了一眼厉天心,又看了看一边的张知画。
总感觉这两个人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厉天心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张知画则有点神不守舍。
江然没回答厉天心的话,而是反问:
“你欺负人家了?”
“没有。”
张知画当即摇头,抬头看了江然一眼,眼神复杂:
“他没有欺负我……
“他只是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江然下意识的询问。
张知画眼神更加复杂的看向江然,轻轻摇了摇下唇:
“没什么……不怪你的。”
“?”
江然眨了眨眼睛,总感觉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转而看了看厉天心。
就发现这人今天心情似乎好的不行,虽然仍旧强撑着一张冷脸,但是隐隐间勾起的嘴角,都在诠释此人心情愉悦。
“行了,有事招呼我,我先回去睡觉了。”
厉天心伸了个懒腰,出门朝着一侧厢房走去。
张知画对江然微微一礼,有心跟在厉天心的身后,但是走了两步,却又顿住了步子,站在院子里怅然若失,背影寥落寂寞,好似是一个被世界给遗弃的孩子。
叶惊霜和江然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神里的困惑。
就听叶惊霜低声说道:
“怎么感觉怪怪的……而且,为什么还不怪你?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然沉默了一下: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去找厉天心问问。
“总感觉莫名其妙的好像被这小子给坑了一把。”
“也好。”
叶惊霜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找张知画问问,看看是不是厉天心跟她说了什么……”
“恩,麻烦你了。”
江然眉头紧锁。
仔细考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话,会跟张知画说些什么,才能够让她这般失魂落魄。
想着想着,江然的脸色就有些古怪,然后逐渐发黑。
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
“应该……不能吧?
“他总不会为了拒绝一个姑娘,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你可千万莫要如我所想,否则的话,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房间之内,正坐在铜镜跟前的厉天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轻一叹。
可不等这口气完全叹出,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喷嚏。
打的脑瓜子都嗡嗡的。
疑惑的看向了周遭,最后摇了摇头,趴在了床上用枕头蒙着脑袋,狠狠地倒腾了几下自己的腿,这才算是稍微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情绪。
……
……
当红霞渲染半边天空,知秋堂内又已经是高朋满座。
江然这一次没有客气,直接端坐主位。
叶惊霜坐在他的身边。
厉天心,张知画,洛青衣这一次都不在堂内。
而眼前坐着的,便也只有流云剑派黄轩,云山剑派凌不易,青松剑派古怀空,丹阳剑派苏婉仪以及水月剑派阮玉青。
以及天阳镖局总镖头,程天阳。
众人端坐之间,眼神却总是不经意的在江然和阮玉青的身上来回往返。
最后更多的是留在阮玉青的脸上。
只是这目光一触即收,继而有的看横梁,好似这上面藏了个梁上君子。
有人低头看脚,好似鞋子上有个天大的窟窿,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
还有人偏了偏脑袋,盯着桌子上的茶水看个不停。
好似各有看点,偏偏全都在努力压抑嘴角,不让这笑容变得明显。
苏婉仪则脸色古怪的扫了江然一眼。
最后不免将目光落在了阮玉青的鼻子上。
这鼻子又红又肿,让她原本清丽好看的脸,多了几分滑稽。
再配合她那冷淡中夹杂着恚怒的眸光,这滑稽程度便直线上升。
阮玉青将众人的情景尽收眼底,最后狠狠一拍桌子,看向江然:
“你将咱们叫来,到底有何要事?”
江然一笑:
“诸位可想抓那释平章?”
此言一出,不管原本在看哪里的,全都忍不住看向了江然。
黄轩第一个开口:
“江兄知道此人身在何处?”
江然摇了摇头。
“那你何出此言?”
阮玉青眉头微蹙。
江然笑了笑:
“我虽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却知道他会去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黄轩则站起身来:
“他到底会去哪里?江兄,你就莫要卖关子了!”
江然微微点头:
“他的木槿琴坏了,却不修复。
“此行,必然会去为自己再寻一张好琴。
“而据我所知,红枫山庄附近便有这样的一张好琴……”
叶惊霜脸色一沉:
“江大哥,你说的是焦尾?”
“正是。”
江然轻轻点头。
“焦尾琴?”
“焦尾琴怎么会在红枫山庄附近?”
“此人如何知道焦尾琴藏在何处?”
一时之间堂内几个人纷纷开口。
叶惊霜叹了口气,便将焦尾琴和叶家的渊源,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叶家究竟是为何而覆灭,一时都有些心绪难平。
古怀空脸色微微变化:
“焦尾琴乃是十二天巧之一,此琴有莫测之威,若是真叫他得到了……”
“得到了也不怕。”
凌不易冷笑一声:
“自有这焦尾以来,死於此琴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就算是他拿到了这张琴,他敢用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玉青看了江然一眼:
“你既然说知道他会去何处,当是知道这焦尾琴所在了。
“现如今只怕咱们得快走一步,先将此琴拿在掌中,免得为其所得,祸乱苍生!”
“可如此一来,必然会引释平章卷土重来……
“他能不能用这焦尾咱们不知道,但是咱们之中,只怕没人能够驱动此琴。”
江然说道:
“一旦此人现身,诸位可曾做好与之拚命的打算?”
“自下山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做好了打算。”
阮玉青沉声说道:
“此等邪魔, 人人得而诛之,哪怕为此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是这个道理!”
凌不易站起身来:
“我辈习武之人,但求秉持侠义,岂能畏惧其人武功,便任其为所欲为?”
“你平日说话虽然如同放屁,可这一句,却深得我心。”
黄轩看了江然一眼:“江兄放心,咱们之中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好。”
江然点了点头:
“既如此……诸位且听我细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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